翩躚的云朵遮住月光,在虞嬋明艷的面孔投下魅惑且妖冶的陰翳。間雜在花紋間半隱半現的寸寸肌膚如同漫天繁星,閃爍著濕漉漉的幽芒。
她的手指攀上季澹的肩膀,輕輕咬了下他紅透的耳垂。
就像在干枯的柴草垛上扔了根火柴。
季澹難耐地閉了下眼,唇色和耳根都唰地燃起火來。
下個瞬間,虞嬋眼前的世界頓時地覆天翻,視野中央的泳池豎過來,花樹卻橫著。這世上最浩瀚的不再是夜幕月光,而是季澹溫熱又清香的胸膛。
強烈的心跳聲鋪天蓋地將她籠罩,她依偎在季澹懷中,顫抖著牙齒,去吻他脖頸上跳動的脈搏。
季澹赤腳走上臺階,三步并兩步邁入電梯,等待的間隙垂下頭看她,眸光深深,濡濕的金發落在她額前。
電梯間的瑩白色燈光比月華更亮,虞嬋眼中的他更加清晰分明。
他健美的肌肉線條上泛起淡淡赤紅,神色脆弱且渴望,額頭上隱隱凸起青筋,無意舔舐的嘴唇艷得充血,每一分欲念都愈發清晰可見。
虞嬋以為自己會被帶入那間為扮演夏寒而布置的臥室,可出乎意料地,季澹拐了個彎,來到另一間她從未見過的房間,天花板上細心地鑿了繁星般的小燈。
燈光如星芒般幽微,季澹從她頸旁親吻至耳垂。
男性荷爾蒙帶著強悍的掠奪感。空氣中浮動著薄荷冷香和溫潤的玫瑰香調,匯聚成柔軟又堅硬的風暴,橫沖直撞般朝虞嬋席卷而來。
季澹啞聲問“要不要關燈”
虞嬋終于在熱切的渴望之余,感到幾分后知后覺的害怕,強作鎮定地說“關關掉好一點。”
她雖說沒有季澹想象得那么不諳,
但也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那么老司機。
一聲溫柔又旖旎的笑輕輕在她耳畔響起,季澹一只手去勾她的泳衣肩帶,另一只手摸索了幾下。
星星熄滅了。
夜色里,唯一明亮的東西只剩下那對含著水光的碧色眼睛,一貫清澈如琥珀琉璃,此刻卻有火苗在其間恣意跳動。
燈光已經熄滅,他的手卻沒收回來,還在摸黑翻找著什么。虞嬋想了想,一下反應過來,臉上燒得比玫瑰更紅,皮膚下的神經火辣辣地發麻。
整件事變得越來越有實感,緊張過度的大腦崩成一條弦,一句古早油膩文學忽然浮現在腦海里“這就是玩火的代價。”
“小嬋。”
溫沉沉的聲音又響起來,竭力維持著一點自持的清明“想好了嗎要是后悔了,我送你回去。”
虞嬋沒吭聲,又貼近了些,啃咬般地親吻他的紅痣。
得到回應的季澹不再躊躇,動作細致又繾綣,像汩汩溫泉水。
馥郁蒸騰,滿室旖旎。在這場盛大又迷幻的溫柔里,虞嬋朦朦朧朧地想著,原來這中事,也不只有紅燭帷幔的浪漫,還有直白的辛辣,以及粗魯的渴望。
她看見了他的另一個樣子恣意的、兇猛的、野獸模樣。
也看見了這世界的另一個樣子溫情的、夢幻的、花園模樣。
第二天清晨,虞嬋被手機震動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