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走后,江淵坐在主位,身旁站著陳管家,那架勢簡直像個封建社會的帝王。
賀昭坐得離他有些遠,邊南跟著坐在右邊。
江燃本想挨著賀昭的左邊,但他剛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坐下,那頭的江淵開口“你坐這里。”
他示意的是主位旁邊的位置,江淵說話語氣平淡,可總有股子不怒而威的感覺,那雙眼睛靜靜看著江燃也不催促。
后者身子僵了下,最后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江家今晚的晚飯是西餐,高級定制味道很不錯,可惜現場的氛圍完全破壞了這份美味。
江淵的表情不茍言笑,身上依舊是散發著冷意,仿佛隨時就能翻臉,單看他個人還以為口中的食物很難吃,邊南默默翻個白眼,這人裝逼得令他討厭。
熬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等晚餐結束要離席的時候,賀昭才悄悄松口氣,他實在是不擅長和江燃的父親交流,好在今天對方沒有說什么,他們應該很快就能走了。
他是這么天真地想著,沒料到江淵目光打量著他說道“賀先生能單獨與我聊聊嗎”
這要求突然從大庭廣眾變為私人會客。
賀昭一愣,江燃立即皺起眉“你們有什么好聊的見都見完了,天色不早,班長他們該回去了。”
江淵沒搭理江燃,目光完全略過他,直直看著賀昭,頗有些不容拒絕的強勢。
江燃見狀臉色一黑,握住賀昭的手腕就打算拉人直接走掉,但賀昭輕微掙了一下,扭頭對著江淵說“可以。”
“班長”江燃低聲眼眸皆是不同意。
賀昭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沒事的,你在我那那么久,我也該同江先生說一說情況。”
江燃爭辯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都已經成年這么久了,我愿意在哪就在哪,關他什么事”
二十四歲的人確實不是小孩子了,但對于三十四歲的賀昭來說江燃還是個弟弟。
他是有擔當的大人,盡管不喜歡和強勢的人接觸,但也不至于柔弱到躲在弟弟們身后唯唯諾諾,況且人家父親當面要求,他又怎好拒絕。
賀昭沒說什么,那邊的江淵一直都沒給江燃眼神,由陳管家帶路,二人去了一樓的一間書房。
江燃站在大廳里氣絕,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江淵會給賀昭說些什么,他著急得快跺腳了,結果往旁邊一瞅,發現韓辰正舒服地窩在柔軟沙發里。
兩人四目相視
江燃一臉震驚地走過來,伸手點了點邊南的腦袋“你怎么回事吃飽了就想睡覺,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班長他還在里面呢,你都不著急”
“那是你爸又不是別人,你說得好像賀昭去以身飼虎一樣,”邊南瞥了眼那邊書房的方向,“你爸難道會吃人嗎”
如果談論的是江燃的事,那很可能是關于他應激障礙的恢復情況,邊南心里有數,那個老男人裝歸裝,威脅程度倒不大,賀昭不會有問題的。
然而江燃也瞥了眼那邊,卻說“不知道,他是個變態,不能用常理來推測”
聽他這么說,邊南微微有點詫異“變態”
系統有關江淵的介紹很少,左右不過是說他很牛逼,年紀輕輕就打下了商業帝國,目前家業十分穩固,所以邊南只當他是個中老年霸道總裁。
江燃沒解釋什么,坐下來抓了抓頭發,表情很是氣結“早知道就不帶班長過來了,唉。”
邊南想說什么,這時陳管家從書房那邊出來,他上了樓沒一會就帶著一個人下來,還是那個妖嬈的女人,她沖他們微微一笑,然后跟著陳管家出去。
“她是誰”
邊南看了眼問道,“你小媽”
前一句話還好,后一句直接嗆住了江燃。
“那老王八蛋才沒妻子,”江燃低聲罵了句,臉上盡是鄙夷之色,“我母親死后他就沒有名義上的妻子了,不過這些年床伴倒是隔三差五換得勤,盡在外面播種,一頭好色的種馬,遲早哪天死在床上。”
能這么稱呼自己的父親,童年大概率過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