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打算兵分三路小心行事,等到工廠位置再匯合,但賀昭盯著那個扣子沉默不語,過了會他對隊長說道“江燃在消防大隊做任務的時候就很小心,這次他和我說會盡可能沿途做標記,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他很可能受制于人了,扣子是一種警示。”
隊長點了點頭“你說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們更應該盡早去解救他。”
賀昭搖搖頭“不,如果只是簡單的被俘,他不會做這種記號,他是想提醒我們什么。”
他蹙眉仔細想著,江燃能在危急關頭警告他們什么呢
我遇險了快來救我不,不是這種。
劫匪很厲害,你們要小心可這誰都知道,根本不需要他多此一舉。
還能有什么呢
賀昭現在站在三岔路口,望著深山里面,那里有一個廢棄的工廠,里面承載了一段沉重的回憶,他想著想著突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工廠
是的,就是工廠,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那個工廠,甚至可以說他們心里默認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毒蟲的根據地不是工廠,那里是個陷阱。”
*
江燃覺得他身體里被注射的東西不是麻醉劑,或者不完全是麻醉劑,在三岔口失去意識后,沒過多久他的意識又漸漸清醒,只是身體動彈不得特別乏累。
他就這么倒頭被人扛在肩上,周圍是千篇一律的森林,長時間走在這里會讓人心里有種被困住的迷茫,時間一點點流逝,深山里面越來越暗。
樹影憧憧,隱隱約約中竟好似人影般。
江燃怕黑,從小就怕,黑暗賦予他的是無窮無盡的恐懼,他用余光看著兩邊的樹木,那些樹木在他眼里慢慢變成了死人,是那些早已經死去的人。
他們被縫合成人形,垂著頭看著他。
又過了一會身下的人帶他走進一個蜿蜒崎嶇的山洞里,洞的最里面亮著幽幽火光,毒蟲站在火堆旁邊注視著他。
江燃被扔在地面上,那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去,山洞里就剩下他和毒蟲兩個人。
“你到底在工廠里做了什么手腳”江燃還在擔心賀昭他們的安危,于是強撐著身體問道。
毒蟲走過來蹲下說“一些小玩具,等炸掉后山火就控制不住了,他們沒時間找到這里,江燃,你不可能再逃掉了。”
他手里有一把剔骨刀,刀面被磨得異常鋒利,那刀輕輕在江燃臉頰上劃了一下,血珠瞬間就流了出來,毒蟲看著他這副模樣低頭古怪地笑笑,他把身子靠近過來,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江燃。
江燃看他靠近,腦海里就控制不住回想起曾經的往事,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毒蟲直接按住他的肩膀,整個人壓上來,然后伸出舌頭輕輕舔舐了下江燃臉上的傷口,場面看著變態又惡心。
“你和他可真像,而且越來越像,早知道當年就先做了你了,不知道玩起來他會不會心疼呵呵,他不會心疼,那種冷血的家伙怎么可能會在意一個可有可無的兒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