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殊覺得對方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飄渺了起來,海風很大,他飄渺得不可捉摸,某一瞬間竟仿佛天外之人在和他對話。
秦殊道“你說的是身為哥哥的責任”
邊南說“也可以這么理解。”
秦殊知道聶家的情況,聶豐輝、柳明媚,還有他的親舅舅葉淮風,這些亂遭事聶秋生都給他說了,聶冬兒年紀小,現在唯一能依賴的就是聶秋生。
“那你也不應該是為她活著,責任與夢想并不矛盾,存在的意義是為一個人而活,這樣值得嗎”
“值與不值看自己選擇,如果一個人覺得值得,他愿意付出所有換取這個結果,那就是值得的。”
秦殊聽著邊南都話表情若有所思,海風越來越大,刮得人臉疼,秦殊站起身道“我們回去吧。”
[系統這個年紀的小朋友就是想得多啊。]
邊南跟著起身,二人順著路往聶家村的方向走。
等到了家,秦殊正準備做飯的時候,大門外突然有道聲音喊“里面有人嗎”
邊南走出來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在門口張望,模樣看著很是精明,他瞅見邊南立馬親切道“秋生,我是你大伯聶忠宏啊,哎呀呀,這孩子長得這么大了,你還記得我嗎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嘞。”
俗套的客氣話,聶忠宏伸手想碰碰他的臉,邊南偏頭躲了過去語氣淡淡道“有事嗎”
寒暄是不可能寒暄的,他又不認識對方,聶秋生的記憶里也沒有這號人,他們家向來沒有親戚上門。
聶家村原先挺大,不過這里太窮了,發展落后,很多人為了更好的生活遷去了別的地方,聶秋生一家原本也搬走了,但因為一些父輩的矛盾,聶爸爸被擠兌回了聶家村,與那些親戚沒有了往來。
聶媽媽的家境也不怎么好,她是某個小山村的姑娘,家中父母重男輕女嚴重,她走了后就沒再回去過,聶秋生從來沒見過母親那邊的親戚。
聶爸聶媽去世后,不管是父親那邊的親戚還是母親那邊的親戚,沒有任何人給他們三個表示過同情與慰問,他們都離得遠遠的,現在怎么突然蹦出來個大伯
聶忠宏收手有些尷尬地笑笑“你這孩子,怎么和大伯見外呢來來來,這是大伯給你的壓歲錢。”
他說著從兜里掏出來個紅包,硬塞在邊南的手里,那紅包紙殼子皺巴巴的,上面都是裂紋,紙殼上寫著一個喜字,不知道是從哪家喜宴上扒下來的。
邊南神識一掃,五塊錢,還是五個鋼蹦。
[系統這是哪來的親戚也太摳了吧]
對面的男人咧著嘴笑著說“秋生啊,你妹妹還有你哥都在家嗎”
邊南淡淡看他一眼“聶豐輝走了。”
這時秦殊不放心從屋里出來,聶忠宏看到秦殊立馬說道“呦,這就是小秦同學吧娃長得真俊”
他認識秦殊,還挺熟悉,八成是看了競賽節目。
秦殊略帶警惕地看著聶忠宏,邊南走過來輕輕點了點秦殊示意他進門,一邊語氣不輕不重對著聶忠宏道“您現在過來請問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