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事件本就不是一件太大的事,是亡故之人因為擔心重病的親人無法安生離去而觸發了一種靈祟事件,規模自然也比較小。如此輕松地告一段落,倒是恰如其分。
當然對于經歷此事的蘇傾、顧水濤、陳警官、劉警官而言,內心的震撼還是不小的,且不說他們是否認同了人間存在鬼怪,至少“人間有情”這一客觀的事實令他們感觸良多。
即便有鬼,那也是善鬼!留給他們的是敬意,而非懼意。
事后,在屈冰的主持下,陳警官和劉警官將桑長刁的尸體從神龕后面的臨時棺槨中移了出來,經過法醫判定,桑長刁死亡時間確實差不多七天;之后在熱心群眾顧水濤以及桑長刁妻子娘家人的幫助下,桑長刁一家人被收斂,找了一處公墓,闔家安葬。
起初桑長刁妻子的娘家人是不愿意來的,因為之前在獲知一家三人煤氣中毒死亡后,娘家曾派人來過,后來發生了鬧鬼,娘家人都撤了回去。直到事件結束,所有內情全部公布之后,他們感慨之余,才派了幾個人過來辦理后事。
經此一事,發生在南嶼小區的靈祟事件終于告一段落,官方未向外界透露相關訊息,只是附近仍有鄰居在感嘆一家人的凄慘命運;至于顧水濤和桑長刁妻子娘家少數幾個知道真相的人,則對此次靈祟事件守口如瓶,不打算將知道的信息透露給任何人。可能即便說了,也很大程度會被當作吹牛。
當然,這些都是后續的事情,跟白瀟她們已經沒有什么聯系了。
在這次事件結束后,白瀟和蘇傾就先行告辭,至于屈冰和林驍他們,因為還要料理后續的處理,所以并沒有返回濱河市。
此時,白瀟和蘇傾已經坐在了返回濱河市的大巴上,隨著大巴在高速上行駛,窗外的景物飛速地掠過,蘇傾愣愣地看著,好像在發呆。
外面下起了小雨,雨絲打在玻璃窗上,一下子模糊了外面的景象。
白瀟見她如此,輕聲說道:“聽林驍他們說,桑長刁之所以最近一個月沒有露面,是因為病情加重,已經不能下床。而且因為久躺,他背后的肉出現了腐爛,家人看了實在不忍心,就將他送到濱河市的一家醫院進行救治,醫院那邊發現了他的就診記錄。”
“據醫院那邊交代,出事前一天,桑長刁的妻子要回家拿些衣物,還特地囑咐了一名小護士幫忙關照一下他丈夫。誰知道她回到家后,當天就發生了意外。”
蘇傾聽了后也是感嘆。
“算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這個世界值得惋惜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每一件都要感慨一下,那也太累人了。”
白瀟說著,露出了一絲微笑,轉而想到從那只河蚌中獲得的幾顆圓珠,便囑咐蘇傾道:“這些珠子你要好好吸收,你現在是筑靈境中期,我想等你完全吸收了那八顆珠子里的靈氣,達到通玄境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筑靈境的跨度極小,本身就是吸納靈氣、蘊養身體的過程。此時這八顆珠子,就是絕好的靈氣來源,只要慢慢消化,蘇傾的進展將會超過一般的筑靈境御靈者。
“嗯,我會好好吸收的!”蘇傾聽完后用力點頭。
成為通玄境御靈者,不光實力變得更加強大,讓蘇傾有些向往。同時,每月四千塊錢的津貼,對她來說也有著巨大的誘惑。
蘇傾的家境一般,屬于比較普通的小康家庭,雖然也有點積蓄,但在給蘇傾治病后,所剩也是不多。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蘇傾很清楚,擱在她沒有“變身”之前,她家的那點積蓄恐怕就是在城市里買房都有點困難,如今為了給她治病更是掏空了所有。這種情況下,如何憑借自己的能力給家里賺錢、減輕負擔,才是她首先要考慮的。
好在上天眷顧,她在做不成男生的同時,偶然一次機會,被御靈管理局發現了她有成為御靈者的天賦。
于是蘇傾便登記在冊,成為了一名御靈者。
……
車廂里安靜了下來,從緱山縣長途客運站到濱河市客運中心,大約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車子行駛在平穩的高速上,加之窗外細雨綿綿,便讓人有種昏昏欲睡之感。
車廂里十分安靜,白瀟看了一眼,卻見鄰座一個躲在媽媽懷里的小女孩正睜著烏亮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
這小女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白皙奶胖的,十分可愛,趴在母親懷里的模樣十分機靈,溜溜的小眼睛朝白瀟這邊瞄著,忽然湊到媽媽耳邊小聲道:
“媽媽,邊上這個小哥哥長得好帥氣呀……”
小孩子嘴真甜,而且賊誠實。
白瀟笑呵呵地聽著,此時的她一身男生打扮,頭上戴了頂帽子,因為使用了銀霜面具,相貌與未變身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