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丞相府有人來求診……”
明黃的馬車上,坐著蕭煜軒和柳丞相。
柳丞相沉著臉,滿是肅殺之氣,“老臣的孫女婿是太醫院副院首,有人來求醫,司空見慣,皇上有什么好好奇的?”
蕭煜軒傻笑,“朕不是在宮里悶得慌,好久不曾來丞相府,聽聞丞相府養了一只金絲雀,聲音宛如黃鶯出谷,朕好奇這不就跟著丞相來看看。”
“皇上是一國之主,怎可玩物喪志?”柳不悔洪亮的聲音,權貴之壓,眼里對蕭煜軒卻是不屑一顧。
蕭煜軒緊了緊籠在袖子下的手,面上憨厚,“朕不是有丞相嗎?玩會不妨事的。”
在柳不悔面前,蕭煜軒表現的越愚蠢,柳不悔越開心,對他的警惕之心越少。
柳不悔緊盯著少年皇帝,精明的眼睛釋放著詭異的黑暗。
蕭煜軒繃緊神經,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真的是玩物喪志。
“皇上已過了十六,后宮一直空缺,身邊不能沒人伺候,年后二月初八是個吉利的好日子,就在那天選秀,擇一才貌雙全的人冊封為皇后。”
柳不悔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給蕭煜軒下達命令。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柳不悔整理衣袍準備下車。
“到了!皇上不是要看金絲雀嗎?恰好老臣的孫女剛從慈安寺祈福回來,皇上與她年齡相仿,讓她陪著皇上。”
話落,柳不悔自行下了馬車,眼里根本沒蕭煜軒這個皇帝。
蕭煜軒隱忍著,低眸藏匿起眼底的殺意。
柳不悔,總有一天,朕要將你五馬分尸。
蕭煜軒在心底暗暗發誓。腦子里浮現老師教他的話:小不忍則亂大謀!
想讓他孫女進宮?
那就看她有沒有本事。
蕭煜軒整理好情緒……
......
“……圍在丞相府,成何體統?”
剛要下車,柳不悔洪厚的聲音,周身的氣勢磅礴,不虧是權傾朝野,一開口,令人膽寒。
“這是怎么回事?丞相府是菜市場?”
柳不悔看了一眼鬧哄哄的大門口,轉向陳平貴,一雙眼睛如猛虎,威壓著在場的人噤若寒蟬。
蕭煜軒下了馬車,見到如此的情景,嘴角不經意露出微笑,不過微笑來的快去得也快。
“兩位愛卿……”
蕭煜軒一襲明黃的龍袍,烏黑的長發束起,頭戴著冠冕,系著明黃色的冠繩,冠冕頂的中端鑲嵌著寶石,細細的珠鏈流蘇垂落在兩邊。
他如此明顯的打扮,一出現,圍觀的群眾嘩然。
“這是皇上……”
“老臣參加皇帝。”柳不悔陰沉著臉作揖彎腰行禮。
蕭煜軒伸手虛扶,“丞相無須多禮!”
“臣,參加皇上。”陳平貴見禮。
圍觀的見此,嘩啦啦的跪了一地,
“……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起彼伏的聲音,蕭煜軒掃了一眼眾人,“大家平身!朕聽聞柳愛卿醫術高明,求醫的人絡繹不絕,只當是民間謠傳,不曾想,是朕狹隘了。”
蕭煜軒周身散發著平易近人的氣息,不看看著,還以為是那個世家的小公子。
“臣惶恐!皇上繆贊了。”陳平貴恭敬的回答,低著頭,眼里閃爍著殺氣。
“柳愛卿不要妄自菲薄。朕今日先來無事,來丞相府看看丞相養的金絲雀,朕不耽誤你看診。”
話落對柳不悔道,“丞相,我們進去吧!朕迫不及待的想聽聽它的叫聲了。”
柳不悔看了一眼陳平貴,抬手正要引著蕭煜軒進門……
“柳太醫,皇上都說讓你趕快診治病人,......
你讓人抬著病人離開是要做什么?”
人群里突然傳來的女聲,丞相府抬著陳富貴的家丁愣在原地。
蕭煜軒轉過頭,好奇的問:“柳愛卿這是……”
“回皇上,此人傷勢嚴重,需入府醫治。”陳平貴回答。
“才不是,你明明之前就不是這樣說的,你說此人傷勢不重,還有,你不是號稱神醫嗎?怎么可以欺騙皇上?”
人群里的女聲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