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會醫術,從來沒有運用在人身上,蘇卿墨下得每一針,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手法不對,或者穴位,深淺有一丁點的誤差,林玨將會立刻死亡。
豆大的汗水,從蘇卿墨的額頭上浸出,盛滿星河的眼眸,凝神,專注,高度緊張的運用每一個手法,下好每一根銀針。
十五根了林玨好看到絕美的容顏,眼角有鮮血溢出,不能動彈的身體,肌肉在瘋狂的跳動,可想而知,林玨受到的痛苦有多大。
蘇卿墨看了一眼林玨,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飛快的又落下兩根
現在只剩下最后一根,是死是活,就看蘇卿墨最后的一搏了。
閉了閉眼,蘇卿墨對著林玨點點頭,嘴唇落在林玨耳邊,“信我”
蘇卿墨聲音很小,落在林玨耳中,猶如美妙的音符,流淌進他的心田。
林玨眨眨眼蘇卿墨微笑著在他頭頂的百會穴落下最后一針。
入穴,三分半,不多不少剛剛好。
這時,顧時年撩開布惟,走了進來,一手拎著包袱,一手拿著小型火把。
打開包袱,里面放著顧時年提前做好的火罐,對著蘇卿墨點點頭。
兩人眼神相匯,沒有任何交流,蘇卿墨點點頭,指哪,顧時年便在林玨哪個位置劃上一個十字刀口。
顧時年動作很快,蘇卿墨比他更快,幾乎在顧時年刀離開林玨皮膚的一瞬間,蘇卿墨便點燃了竹罐,拔在傷口上。
在中醫里有一種火罐叫刺絡,蘇卿墨運用的就是這個原理,她要運用現代的方法把林玨身上的毒血,給拔出來。
三十六個竹罐,三十六處地方,蘇卿墨和顧時年合作無間,一氣呵成。
接下來就是等待,等待的過程中,林玨所承受的痛處只能靠他意志力去支撐。
一柱香后,蘇卿墨拔下竹罐,難聞的血腥味,充斥鼻腔,讓人作嘔。
“燒”蘇卿墨異常艱難的開口。
顧時年點點頭,蘇卿墨拔下一個顧時年扔一個,惟帳外是顧時年架起的火堆,竹罐入火堆,迅速被燃燒,里面的氣味很是難聞的讓人無法接受。
所有的竹罐拔完,林玨面色蒼白如紙,烏黑的殘血附著在傷口表面,顧時年看得眉宇緊皺。
他敢確定,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他所認識的蘇卿墨。
他不懂醫,他卻是和蘇卿墨一起長大的。蘇卿墨每一次出手救人,顛覆了他對之前蘇卿墨的認知。
蘇卿墨手里拿著搗碎的草藥,輕輕的為林玨擦去傷口周邊的殘血。
動作不能太大,銀針還沒到拔除的時間,蘇卿墨動作很小心,仿佛在擦拭易碎的東西。
時間在流逝,等待的時間里,林玨意識已經模糊,蘇卿墨全身如水洗了一般,肚子隱隱傳來痛處。
半個時辰后,蘇卿墨收針,林玨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著他沒有昏過去。
蘇卿墨看著眼神渙散,沒有昏厥的林玨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林玨真的撐過去了,這場生與死的博弈,蘇卿墨又一次的贏了。
一滴淚水落下,這是喜極而泣
拿掉林玨口中的頭巾,蘇卿墨將熬好的藥喂到他嘴邊,俯身在林玨耳朵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