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林玨將字跡干透的契約書折起來放進懷里。
契約書的整個過程,蘇卿墨一個字都不看見,就這般稀里糊涂的簽完了。
顧時年拿著房契,地契回來,蘇卿墨眼神呆滯的坐在廚房的門口,看著屋外的大野豬發呆。
“蘇卿墨”
顧時年喚了蘇卿墨兩聲見她沒反應,伸手推推她。
“”蘇卿墨抬起頭。眼底無光,整個一智障的模樣,嚇了顧時年一大跳。
“蘇卿墨,你怎么又變傻子了陳富貴來家里打你了”
蘇卿墨這種呆滯的眼神,顧時年看了快十九年,這才剛好幾天,不會又變會那個傻子了吧
“蘇卿墨墨兒”顧時年心下急了,扒開蘇卿墨披散的頭發,看她腦子哪里受傷了,變成這般模樣
蘇卿墨不會梳古代的發型,過臀的頭發,要不散落著,要不用發帶隨意的綁。顧時年檢查起來特別方便,眼睛在她的腦袋上看一眼便知道有沒有受傷。
“沒受傷怎么就傻了呢”
“蘇卿墨”
顧時年冷著聲音大吼一聲。
蘇卿墨緩緩的轉動眼珠,渙散的眼神一點點聚焦。
“顧”蘇卿墨喊了一個字,嗓子疼的厲害,淚眼婆娑的看向顧時年。
顧時年蹙眉,內斂的眸子,似天邊的驕陽,“誰欺負你了”
“是不是林玨”
蘇卿墨機械性的搖搖頭
“我欺負他了”五個字,蘇卿墨吐的很是艱難,話落,推積在眼眶里的淚水,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
她才不會告訴顧時年,她是被林玨的氣勢嚇到了。以為自己撿了個小白兔回家,哪成想,這分明就是隱藏的大灰狼。
本想挖坑給林玨跳,可就在林玨收起契約書的一霎那,蘇卿墨有種自己挖的坑,里面埋得是她自己的趕腳。
“你欺負林玨你哭什么難道你把林玨打的半身不遂了”
顧時年明顯的是在幸災樂禍
蘇卿墨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她哭是因為嗓子疼。
“不能說話,偏要說話,疼死你活該。”顧時年很不給面子的揶揄。
“你不是有藥膏嗎我娘的臉都好了,你的怎么還沒好”
顧時年嘴上說著蘇卿墨活該,身體卻很誠實,抓起她的手腕牽著她回林玨屋里上藥。
房間里,林玨半靠在床頭,手里拿著契約書看著。低著頭,嘴角上揚。
“林玨,你在看什么笑的像個禽獸。”
顧時年一進屋,逮著林玨一頓嘲諷。
“我在看娘子給我寫的三從四德,小舅子要看嗎”林玨嘴上問著,手下不見任何動作。
聞言,顧時年掃了一眼林玨手上的紙張,“三從四德就蘇卿墨這個死女人,她懂的什么三從四德嗎別唬我了,還不知道你在哪弄了這么一張破紙,當成寶貝。”
顧時年對林玨手里的東西不屑一顧。轉頭看向低著頭,不同尋常老實的蘇卿墨。
“藥膏放在哪拿出來,我給你上藥。”
“藥”蘇卿墨見到林玨就心虛,腦子有些跟不上顧時年的話。
蘇卿墨低頭不語,林玨聞言道“小舅子要找什么藥我給你拿。”
“別一口一個小舅子,我不是蘇卿墨這個傻女人,也沒人承認你是這個家的人。”
顧時年像吃了炸藥,冷著臉,毫不留情的回絕。
“小舅子不承認沒關系,我有娘子承認就行。何況娘子還給我寫了三從四德。”
說著,林玨晃悠著手里的紙張。
見狀,蘇卿墨羞得滿臉通紅,覺得林玨手里的紙張特別的礙眼。
紙上寫得什么,她都沒看清楚過,蘇卿墨上前要搶林玨手里的紙張。
林玨淡定自如的收回懷里。好看的俊顏恢復了往日如沐春風的笑意。
蘇卿墨抓了個空,不小心差點撲倒了他懷里。
“娘子”
“蘇卿墨”
在落入林玨懷里時,蘇卿墨穩住了身形,搶不到契約書,又拿林玨沒法子,瞪了他一眼,在另外一頭的棉絮下拿起一個盒子,氣沖沖的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