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墨的話讓林玨放棄了掙扎,強撐著毒發的折磨,不讓自己失去意識,為蘇卿墨舉著照明的火把。
夜,越來越深,寒風凜冽
“林玨,你是哪里人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蘇卿墨背著林玨,在及小腿肚深的積雪中緩步行走。
林玨很痛,全身痛到痙攣,聽到蘇卿墨的問話,仿佛忽視了自身的痛苦,緩緩的開口。
“娘子要去為夫的家鄉看看嗎”林玨不答反問。
“好啊有機會我帶著孩子們去看看。”
林玨是那種看著瘦,脫衣有型的男子,蘇卿墨外祖家祖傳力大如牛,上兩輩的人,沒有遺傳到,遺傳到了蘇卿墨和顧時年的身上。
背著林玨,在雪地里行走很難,卻難不倒蘇卿墨。
“為夫從小生活在杏花村,離京城兩天路程的小村莊里,父母在為夫很小的時候染病去世,家里現在就為夫一人。”
林玨看著年齡不大,小時候父母染病去世,能讓父母同時去世的,還能有什么病
蘇卿墨腳步一滯,苦澀的在心里想著,“又是一個因為瘟疫家破人亡的人。”
“不知他是否也是來尋自己報仇的呢”
感知到蘇卿墨的情緒,林玨心疼如刀絞,“墨兒,是不是誤會什么了為夫今年二十有三,家中父親在我不足四歲時風寒后染上肺病離世,家母在兩年后同樣染上肺病離世。不是墨兒想的瘟疫。”
林玨焦急的解釋,“是為夫沒有和墨兒說清楚,讓墨兒誤會了。”
古代肺病,指得是前世的肺結核或者肺癌,一個風寒都能讓人病逝的古代,肺結核或者肺癌,怎能不死人
蘇卿墨背著林玨走著,聽到林玨說的話,她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有點疼。
“你父母那么早離世,你是怎么長大的你還讀書識字,那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
“小時候吃百家飯長大,家父在世時是個秀才教我讀過一些書,他離世后,家母送我進了學堂,她去世后我便自行在家學習。”
林玨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在說別人的事,原身同樣是父母早亡,背負著血海深仇,好在她還有一個舅母在,還有顧時年接濟她。
“以后,我養你等我治好你,給你找個私塾,就憑你寫字的才華,你肯定能考個狀元郎。”
蘇卿墨安慰著林玨,話家常似的將她內心的想法告訴了林玨。
“娘子不怕為夫是爛泥扶不上墻嗎供為夫讀書,萬一為夫學的不盡如人意呢”林玨心里暖暖的,很慶幸自己得了這一場病,讓他遇見了她。
“沒關系啊一次考不上,多考幾次。等太傅的行醫證實行,我就去京城為他治病,百姓們口中,當朝太傅學富五車,知識淵博,到時,治好了他,我就求他收你為學生,他不答應,我就讓他病著,讓他的學識無用武之地。”
蘇卿墨俏皮的語調,逗的背上的林玨淺笑連連,“我的傻娘子,為夫何德何能,擁有這么好的你”
“林玨,你說誰傻呢我一點都不傻,我背負著血海深仇,朝中有人,我的勝算不是更大一些嗎”
“我們是假夫妻,孩子卻是真的啊你忍心看我在朝中舉目無親,告不贏御狀嗎”
蘇卿墨的話,林玨心鈍痛,比身上毒發的痛,要疼上千百倍。
“墨兒,我們不是假夫妻,為夫一定會八抬大轎娶你過門的,一定會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的。”
林玨的話,蘇卿墨不以為意,和他說話,本就不是為了什么婚禮,只是不想他昏過去。
“對了林玨,林玨是你的真名嗎”
契約書,蘇卿墨沒看清,模模糊糊看見乙方的名字好像不是林玨。
“我當時看見契約書上好像是三個字,林玨,你的名字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