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大福叔,進來吧”
周大福穿著一身青色長襖,低著頭,眼神慌亂,“小姐,你找我”說話的語音中帶著不知所措的茫然。
“嗯”蘇卿墨點點頭,“大福叔,不用緊張,今日我說的話,大福叔不要放在心上。剛剛知府大人邀我去陽城,我答應了他,不知大福叔可愿意跟我們一起去”
“小姐是因為周小紅的事嗎”周大福小心翼翼的問道。
“也是也不是陽城出了一樁盜墓案,大人抓了個盜墓賊,需要我幫忙救治,周小紅鬧事只是一個導火索,有了這事,我打算帶著舅母他們離開,不想舅母再受委屈了。”
周大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蘇卿墨靠坐在床頭,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他。
之前她問過顧時年,斷親后將舅母嫁給五叔,顧時年當時表現的不是很愿意,早上在堂屋里,周大福保護顧秦氏的表現,蘇卿墨打算試試他。
周大福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周水生進來
“大福叔,你先去照顧林玨,他被子里有一只寵物,麻煩大福叔幫著喂它吃些東西。”
蘇卿墨讓周大福出去,周水生進來,蘇卿墨與他說了同樣的話,周水生立馬回家和胡娟兒商量去了。
處理完這些,蘇卿墨淺淺的睡去。
不多時,周大福家院子里,傳來顧秦氏大驚失色的聲音。
“年兒你們這是怎么啦”
屋外,顧景辰扶著顧時年,秦慕淮扛著駱歸留,兩人身上狼狽不堪,到處都是血痕,要不是顧時年有他標準的大胡子臉,誰會認出是他們
“這”蘇卿墨拖著虛弱的身子下床,眼前的一幕,差點讓她以為回到了前世的車禍現場。
兩個人,單薄的中衣破成條狀,混著鮮血在寒風中飄蕩。
“怎么回事這兩人上戰場廝殺了”
秦慕淮扛著駱歸留扔在周大福家堂屋的椅子上,如絲綢般光滑的黑發成了一團漿糊,驚世絕倫的臉,腫得他媽都不認識他。
蘇卿墨伸手為駱歸留把脈,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特么的
這兩家伙不是上戰場廝殺,而是下了生死狀。
蘇卿墨真特么想仰天長嘯
駱歸留筋骨斷裂,受了嚴重的內傷,顧時年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除了那張臉有些淤青,只腫了半邊,其它的,兩人比賽似的看誰受傷更重。
“把他們丟出去吧讓他們自生自滅算了。”
蘇卿墨無語的說完,走進客房,睡覺去了。
他們兩個是嫌她蘇卿墨不夠累嗎家里的病人不夠多還是怎么滴
“活該讓你打架,這下好了吧”秦慕淮,奚落著駱歸留,認命的去做苦力。
一個時辰后,周水生家的牛車上放著一個超大號木桶,里面躺著兩個看不出來是人是鬼的男子,木頭上鋪著稻草,顧景辰坐回來的馬車里,鋪著厚厚的被子,林清玨躺在里面,蘇卿墨站在馬車旁邊,看著顧景辰帶回來的衙役幫忙搬著東西。
“景表哥,謝謝你”
“都是一家人,和表哥還這般客氣。快到馬車里去,外面冷。”
去陽城的路上,秦慕淮還租了村里令一輛牛車幫忙拉貨。
一個知府,一個縣令,兩人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青山村。
村里來了個知府大人,這個消息在青山村滿天飛,看到跟在他們身后的顧秦氏,有人酸了
“喲這不是顧秦氏嗎怎得就離開青山村了該不會是心虛要逃跑了吧”
“可不是嘛周大福是個不是男人的男人都要勾引,可不是心虛了嗎”
說話的婦人聲音很大,躺在馬車里的蘇卿墨聽得一清二楚,拍著車窗正要下車顧景辰制止了她
“卿墨,別出來,外面冷她們不怕和周家的兩人一樣被打嘴,就讓她們說,景表哥送你們到桃源鎮,晚上就回來了。”
顧景辰是個直性子,有什么說什么,秦慕淮在一旁聽了,嘴角上揚,“姑娘,縣衙里的衙役不夠,本官回了陽城,再多調一些人手過來。”
兩個當官的一唱一和,說得看稀奇的村民們,“撲通撲通”全部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