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駱歸留庸散如天籟的嗓音,在冰冷的牢房里,顯得是,格外讓人膽寒。
“太傅大人,依我看,他既然不老實,留給他將功折罪的機會,還是算了吧”
“世間,唯一能救他的人,這會也忙得很。你說要是他口中的裴大善人知道他被官府所抓,他的下場會不會比現在更好”
駱歸留邪性冷酷的氣勢,如那閻王爺的催命符,釋放在牢房中,敲擊桌面的動作如,大雨落在地面,在盜墓賊心上砸出一個個大坑,濺起的泥濘,防如那頭頂落下的水滴,一次次的抨擊著盜墓賊的防線。
“太傅大人,你說呢”
林清玨淺笑著,笑容不達眼底,“依本官看,你說的不無道理,與其救他一命,不如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
“那人或許會念在主仆一場的情面上放他一馬。”
“就是這尸毒”
林清玨的話到這戛然而止,智商高的人,往往不需要太多的詞匯,留給別人無限想象的空間。
畢竟,身染惡疾的,是他本人。
所有的苦,所有的痛,都需要他自己去承擔。
話落,林清玨便不再言語,而是解開了蒙在盜墓賊眼睛上的黑布。
昏暗的地下監牢里,盜墓賊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具腐爛的尸體,惡心的膿液,包裹著那人的全身,灰白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一只從眼眶中掉落出來,寒風從門外吹來,搖搖晃晃,濃烈的惡臭,熏得人作嘔。
盜墓賊適應牢房里的光線,縱使他開棺無數,仍然嚇得瞪大了雙眼,忍不住的想尖叫。一股黃色的液體開閘放水,溫暖著他的肌膚。
林清玨順著盜墓賊的目光,好心的提醒,“對了,忘了告訴你,你面前的這個人,是官服抓到的一個捕蛇人。”
“他進入牢房不肯說實話,最后全身潰爛,直到眼珠子都掉出來也沒有死,想咬舌自盡,舌頭不聽使喚,想撞墻,身上的肉爛成泥,只能茍延殘喘。”
“你現在的病情和他剛進入牢房時差不多,本官就留著他給你做個伴。”
說著話,林清玨抬步往外走,駱歸留緊隨其后。
留下嚇傻了眼的盜墓賊獨自一人面對著恐怖的尸體。
出了牢房,駱歸留一臉嫌棄的和林清玨拉開距離。
“當朝的太傅大人在朝中不是很厲害嗎堪稱智謀無雙,能上戰場當軍師,怎么到了這里,連一個小小的盜墓賊的嘴都撬不開”
面對駱歸留的譏諷,林清玨反擊,“有沒有撬開,你說了也不算。至少證實了裴大善人是幕后之人,駱大公子可有想好對策”
“小舅子帶話回來,三天內必須結案,話里透露著暗示,只怕再不抓緊一些,陽城就要變天了。”
望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林清玨不由的感慨。
“少來這一套。陽城變天與我又有何干我又沒入仕途,當個商人,陽城變天,我的生意照樣做。”
“你做你的生意,到沒什么,只是駱大人若是知道你在陽城,對秦慕淮的事袖手旁觀,他會不會氣的綁你到殿上負荊請罪”
說起自己的老爹,駱歸留冷冽的氣勢驟漲,大有將林清玨冰凍在此地,周圍的溫度直線下降了好幾度。
眼眸底下的冷意幻化成刺骨的冰刀,恨不得當場將林清玨扎成篩子。
他的老爹和秦慕淮的老爹是同窗好友,更是情同手足。
年輕時,要不是他們都各自娶親生子,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有斷袖之癖。
他的的老爹,護秦慕淮更是護得緊,曾揚言,駱家生個女兒,一定要嫁給秦慕淮。
可惜他娘生了九個兒子,一個女兒的影子都沒見到。
心生有愧,奠定了秦慕淮在駱的地位。
“我爹會不會綁我上大殿,這事就勞煩太傅大人操心了,你還是快點撬開那人的嘴,得到更多的消息。事情擴散,皇帝若是知道,再派一個欽差大人下來,治你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我最多,躲著點我家老頭子,而你免不了一頓牢獄之災。”
駱歸留言辭犀利,半步不讓。
聞言,林清玨淡淡的一笑,“一頓牢獄之中,怕是要令駱大公子失望了。”
“你聽,牢里是不是有人在喚本官”
林清玨智謀超群,從未算漏過人心,除了他自己的那顆心遺落在蘇卿墨身上。
“大人,我說”
“來人啊我什么都招”
牢房里傳來歇斯底里的吶喊聲,語氣里充斥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