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發現,母親最近變了。
就在那場祖父的壽宴之后,她難得地聽自己說了宴會的細節,從未說出口過的賀詩,沒有人在意,哪怕父親都未曾給他幾次余光的晚宴,陌生嚴肅的叔父,和只比自己小一歲半的亞伯亞倫。
那一天,母親沒有破口大罵,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全都說是他的錯,是他不夠乖,她默默地把自己抱在懷里。
他也是第一次感覺到母親的懷抱原來是暖的,那一天,他哭了,記事以來第一次,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不知道在哭些什么。
然后他感覺到了頭頂的溫熱,母親沒有放開他,一整晚。
從那天開始,她的身體狀況并沒有轉好,可她現在已經不在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反復地提起父親,提起那些新歡舊愛,也沒有因為父親數月沒有出現,就不停吐出和那些名門貴族小姐永遠不應該說出的字眼。
她開始對自己溫柔了,對,就是溫柔。這讓伽藍感覺到受寵若驚,他有些忐忑又有些快樂地接受了這種變化,終于感覺到了只有書本上才提及的母愛。
母親會撫摸他的臉頰,親吻他的額頭,用手輕輕撫平他衣角上的褶皺,會叮囑一些以前她從未對自己說起的話。
“伽藍,你要記住“她總是以這句話開頭,說起那些書本上并不曾表述過的陰暗,手段,還有很多讓伽藍都絕恐懼和發指的事情。
“不要害怕,現實遠比這些還要殘酷。”她撫摸他的臉頰“你要學會愛自己。”
伽藍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么,可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安,他認真地聽著,認真地學著,母親不再每周見他一次,而是在身體狀況好轉的時候每天見他,哪怕身體狀況再糟糕,也會隔天見他。說著一些好像再也看不到他的叮囑的話。
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很久,五個月之后,父親終于又一次出現了,然后再也沒能離開。
母親殺了他。
那一天,亞倫家族忠心耿耿的仆人包括斯坦都不在,他換好見父親的正裝,被母親的貼身侍女帶到了她的房間。那時候的他是很疑惑,父親不喜歡他,更不喜歡母親,怎么可能會在這里見自己。
伽藍見到了父親最后一面,他倒在血泊里,露出憤恨地表情,就好像要殺掉他們。
他很害怕,全身發抖,腦子卻清醒得要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拍了拍父親的臉頰。
“別激動。”她輕聲說“否則你會死的更快。”
她拿出了一份又一份的文件,用父親的血液,瞳孔,精神力進行各種認證,同時在他的名字旁簽上自己的
“你和你的家族想讓我死,想獲得我的家族的一切對么想回到薩多帝國站穩腳跟。”她漫不經心地說著話
“就因為我的孩子沒有異能,不會成為亞倫家族的驕傲,你們就要舍棄她。真可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拋棄伽藍,將你的東西交給私生子么”
她像靦腆的少女一樣面帶紅暈親吻了一下瞪大眼睛的亞倫家族的大少爺
“你在做夢你的一切,我的一切、我家族的一切都會留給伽藍。”她招手讓自己過去,將那一份又一份地文件,紙質的,數據的放在了一個空間吊墜里,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孩子,我的一切現在都交給你。”她最后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這幾年會由你舅舅照顧你,直到”她眼睛中迸發出自己不懂的光彩
“亞倫家族將你作為繼承人接回家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