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個小時,兩人都沒有說話。
江觀瀾是懶得開口,他現在恨不得弄死她。
阮馥是不知道說什么。
她沒想到江觀瀾竟然真的能來搶婚,帶著直升機,還把封云裴提前部署好的保鏢買通一大半,他可真夠聰明的。
就像一只提前策劃好一切的獵豹,只待時機一到,便立馬出擊收網。
完全不在乎結果,只要捕獲住他認準的獵物就可以了。
等阮馥一覺睡醒,她已經不在飛機上了。
“我怎么睡著了?”她揉著眼睛,懶懶地踩在榻榻米上,拉開窗簾,外面的環境,將她震驚到微微張嘴。
說不出話來。
一扭頭,撞上男人寬闊的后背,阮馥又坐回去。
“撞著了?”江觀瀾揉著她額頭,手里的東西放在一旁白色的小桌上。
阮馥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的臉一整個拉近,“這哪兒?”
江觀瀾挑眉,“島上啊。”
阮馥咬著牙,“我問你是什么島。”
他笑了,掰過她肩頭,將她視線重新挪到窗外,那里海浪滔天,椰子樹繁茂,他附耳說——
“江觀瀾私人島嶼。”
“歡迎,我們阮兒。”
……
看了半晌。
阮馥坦然了。
她冷笑著說:“你可真行,江觀瀾。”
江觀瀾親吻她:“你也一樣,真行,真敢訂婚。”
阮馥推開他,走到屋子另一端,翻箱倒柜起來。
江觀瀾靠在桌子旁邊,懶散地說,“別找了,手機沒有。”
“平板沒有。”
“電腦也沒有。”
所有一切網絡設備,都被他收好了。
阮馥看他一副躺平的樣子,瞇起眼眸問道,“江觀瀾,你在擺爛嗎?”
江觀瀾低笑幾聲,覺得這說法挺有意思的,“倒是差不多。”
他道。
擺爛,指事情已經無法向好的方向發展,于是就干脆不再采取措施加以控制而是任由其往壞的方向繼續發展下去。
他現在搶婚之后的心態上跟那種狀況沒什么區別。
更何況人已經搶過來了。
反正他也不擔心什么。
折騰好幾天沒好好睡一覺,江觀瀾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發懶。
真個人陰冷成一團。
但他心里清楚,此時要是再發生點兒什么壞事,必如他控制不了的,他真的會崩。
阮馥踩過床,走下床,蹲到男人身前,仔仔細細地看著他,冷不丁問了句,“你真生氣了?”
“這話問的。”江觀瀾挑眉,懶懶地又憋著火氣似的語調:“你試試看你深愛的人跟別的人訂婚,你看你生不生氣啊?”
阮馥不由自主地被他這副模樣逗笑,又或者是她此刻本身心情就很好,不用真訂婚了,她隱藏著情緒笑了笑,隨后她看著他,認真問他,“深愛?”
江觀瀾嗯哼兩聲,堅定道,“深愛。”
嘖了一聲,阮馥指尖去碰他臉,“你真認清楚了?”
江觀瀾:“不然?”
他冷著眼眸,握著她的柔軟的小手,捏了幾下,“我追你這么久,懺悔這么久,你全當我鬧著玩嗎?阮馥。”
他重重地嚼著她的名字。
阮馥愣怔片刻,笑了笑,“是啊。”
她確實是都沒有很認真,但也有些時候,是上了心的。
比如,看戶本口那一次。
比如,他騙她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