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岳抑揚頓挫的說著,神情興奮無比。
這一次他發揮施展的空間很大,有他在眾人面前解讀,絕對能影響很大一部分的觀點,到時候詩文出來,就是他向少城主表忠心的機會。
秦軒沒什么異議。
只要對方不在明面上耍花招就行,他肯定能贏。
“那就寫一首清明詩詞。”秦軒一臉淡定,道:“正好前些日子我偶有所得,雖是殘句,但現在細想補缺也來得及。”
錢向文成竹在胸,笑而不語。
一個紈绔子弟而已,之前也沒見對方做出過什么詩詞,他才不相信對方會有什么好詩句。
在他想來,多半是秦軒在文會開始的前幾天,提前找人寫好詩句,自己先背誦了下來。到了文會上再裝模作樣寫出來而已。
這種弄虛作假的事他見的多了。
尤其是在那種草包紈绔身上最為常見,就比如之前那個被打斷骨頭的陳元,他就提前找人操刀了一首詩,文筆頗為不錯,算的上佳作,只可惜他自己作死,還沒將詩文拿出來,自己就先一步被人打了個半死退場了。
“秦世兄跟你在一塊的時候作過詩嗎?”趙秋月低聲與身邊一個手拿糕點的少女交談。
少女自然就是澹臺初夢,除了她,也沒有人在這個時候還吃的一包歡樂了。
她無時無刻不為自己創造品嘗美食的機會,只要身邊有,那她就一定要吃。
此刻,聽到姐姐問話,她才有點認真的樣子,將塞進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吮了吮手指,仔細的回想了起來。
“好像……沒有吧。”
澹臺初夢如是說道,不是很確定。
她對這些事不太關心,舞文弄墨也不是她的強項,在她看來,那些人明明能好好說話,非要搞得文縐縐的,言語說的極為晦澀,還要什么韻腳,難懂得很,一點意思都沒有。
趙秋月臉上不免帶了幾分擔憂之色。
她本來就對秦軒與錢向文的比試不看好,如今聽到澹臺初夢說的話,就更覺的秦軒贏得幾率渺茫了。
甚至,已經不是贏不贏的問題。而是待會有多丟人的問題。
要是秦軒待會做出的詩又粗又野,而且還不通順,那就丟大人了。
她可是見過附庸風雅的人作詩的,有的是真丟人,能丟人丟到姥姥家。
比如,她以前就聽過一位沒讀過書的將領作詩,詩名《詠雪》,詩句如下。
什么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莫非玉皇蓋金殿,篩石灰呀篩石灰。
水平之高,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要是秦軒也是差不多水準……
趙秋月忽然有點忍不住發顫。
“不會的。”
“肯定不會的。”
“秦世兄不會那么丟人。”趙秋月在心中寬慰自己,秦軒好歹也是讀過私塾的人,就算再當時怎么渾噩,也多少受過熏陶,不可能做出那么“文采非凡”的一首詩。
“姐姐,你放心好了。”
“秦軒很厲害的。”
澹臺初夢用自己的專屬方式出言安慰,雖然說不出什么子丑演卯,但情感夠真摯,神態夠認真,還真的起了作用,讓趙秋月的緊張情緒莫名紓解了一些。
一側。
秦軒平靜站立。
也就是他不知道趙秋月的想法,不然肯定會站出來扔出一首《石灰吟》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