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他愣是忍下了這種沖動,沒有問出口。
況穆有種預感,只要他問了這個問題,不光得不到答案,反而還會像前幾次一樣被季宵煥一通陰陽怪氣。
今天兩個人的關系稍稍緩和了一些,他可不想繼續給自己找氣受。
晚上況穆拿著飯盒回家清洗,他望著那個藍色的飯盒,心情里暗暗的計算著時間。
十一國慶節之前數學競賽班就解散了,也就是說他和季宵煥同桌的時間就要結束了。
還剩下一個周六,他還能再給季宵煥帶一次早飯。
況穆想到這里眼睛彎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也輕快了許多。
這時候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況穆放下餐盒,用旁邊的白布擦了擦手,用指尖點開了手機。
秋晴又發來了短信。
況穆彎起的嘴角頓時淡了,他低著頭沉默了一下,拿著手機坐到沙發上。
自從上次況穆答應了秋晴一起去練琴,秋晴給況穆發短信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況穆疲于應對,可是一想到這樣能換來秋晴不去找季宵煥,便愣生生的忍了下來。
我明天去競賽班找你,和你坐在一起上課好不好
況穆看著這條短信,甚至能想象出秋晴略帶撒嬌的語氣,就像她之前對著季宵煥撒嬌一樣。
況穆手指快速的敲擊著屏幕。
我換座位了,坐在季宵煥旁邊。
況穆說完這句話,感覺心里居然有絲莫名的痛快。
他故意在秋晴面前提到了季宵煥,像是這樣就是在彰顯自己的所有權,即便他們只是同桌而已,可是能讓況穆和季宵煥這兩個名字同時出現,況穆就能感覺到一點點的滿足。
為什么要坐在他旁邊
馮老師換的。
哦那我們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飯吧
我晚上不吃飯。
況穆冷淡的拒絕了秋晴的邀約,秋晴失望的回了一句“好吧。”,結束了兩人的這段對話。
到了第二個星期,況穆早了好幾天就計劃好了菜譜,周六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兩個人的早餐。
這是競賽班的最后一周,況穆打算給季宵煥做紫薯粥,牛肉三明治,香蕉可麗餅,外加一份水果沙拉。
做飯的時候況穆想著馬上競賽班就要結束,心里分神,切水果的刀一抖,切到了食指。
況穆痛的倒吸了一口氣,手指間的血立刻涌了出來。
況穆怕疼又怕血,他在屋子里急的團團轉,連抽了幾張紙巾蓋住了傷口處,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紗布和碘酒。
碘酒沒有找到,只找到了一瓶酒精。
況穆抖著手將酒精擦拭在手指上,一陣刺痛襲來,痛的況穆心臟發麻,眼睛也跟著酸了。
況穆顫抖著嘴唇朝傷口處呼了呼,淚眼朦朧的將手指包扎好,望向廚房里還沒有做好的食材,他抹了一把眼睛,用一只右手艱難的將剩下的工作完成。
做完這一切時間有些晚了,況穆連廚房都顧不上收拾,拿起餐盒就趕到了學校里。
季宵煥還沒有來。
況穆將餐盒放到他的桌子上,心里暗暗的想著措辭。
上一次為了讓季宵煥接受他的早餐,況穆借口拿了季宵煥的咖啡,要還給他早餐,可這次他又該怎么說
況穆皺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忽而看見了自己包扎的像粽子一樣的食指,心里開始猶豫。
季宵煥要是一直不肯接受的話,那如果況穆服個軟,把自己受傷的指頭給季宵煥看一看
季宵煥會不會,可能,有那么一點點心軟
況穆想到這里又忐忑了起來,心臟里像是藏著一個小鼓撲通撲通的在敲。
況穆張著嘴巴,輕輕吸了兩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