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穆剛剛差點要被季時禮給嚇死了,他一向受不得嚇,現在覺得腿都一陣陣的發軟。
季宵煥養的那些蜘蛛他后來有上網查過,和季宵煥說的一樣,那些蜘蛛確實都是有毒的,雖然不至死,但是會引起肌肉痙攣,整個過程十分的痛苦。
要是季時禮在他的照顧下被咬了,他可真不知道怎么和季宵煥交代。
況穆有些惱怒轉頭看向季時禮,想要說他兩句。
可是對上季時禮那雙純善的眼睛,況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或許是況穆很害怕蜘蛛,所以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季家的兄弟倆,怎么一個比一個膽大,還都愛玩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季宵煥就算了,可季時禮今年才十歲
這時季時禮拉了拉況穆的衣角,從兜里掏出來了小本子,又開始一筆一畫的寫字。
況穆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蜘蛛有毒,讓你擔心了。
寫完季時禮仰起頭,雙手將紙條伸到況穆面前,眼睛凝視著況穆。
季時禮的瞳色比尋常人都要淺,在那雙淺棕色的眼眸中像是什么情緒都藏不住,而現在那雙眼睛里充滿了內疚和自責。
被這樣一雙眼睛望著,況穆有什么氣都發不出來了,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季時禮的頭說“下次別這樣了。”
季時禮乖乖的點了點頭。
況穆帶著季時禮回到了臥室里,剛剛季時禮告訴他,他晚上因為怕黑睡不著才去書房里看蜘蛛。
況穆很理解那種怕黑的滋味,于是他給季時禮的臥室里也插上了小夜燈,并且站在床邊對他說“你睡吧,我先看著你。”
季時禮躺在床上,面容恬淡,他雙手合在一起放在臉側做了一個睡覺的姿勢,然后笑笑的閉上了眼睛。
況穆站在床邊看著季時禮的側臉,腦海里卻猛地浮現出剛剛季時禮目光陰沉的模樣。
那種樣子的季時禮和眼前這個睡顏美好的孩子怎么都難以重合。
后來況穆晃了晃腦袋,覺得或許是書房里燈光昏暗,他看錯了。
眼看著季時禮呼吸漸漸均勻,況穆才感覺緊繃的神經猛然一松,腿也軟的有些走不動了。
他攏了攏肩膀上的披肩,扶著樓梯扶手,腳尖踏在樓梯上,一步步的挪下樓梯。
正當他走到了扶梯的轉彎處,電梯叮的一聲響了,樓梯門的打開,季宵煥手里拎著外套,走進了客廳,一抬頭就看見況穆站在樓梯處。
客廳的光線很暗,況穆手扶著扶手,一步步的走下樓梯。
他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真絲睡衣,肩膀上搭著黑色的羊毛披肩,隨著走路產生的風細薄的衣料緊貼在況穆的腰間,勾勒出他姣好的身形,窄細的腰身,瞧著格外的勾人。
況穆問“你怎么回來的那么晚”
況穆一邊問一邊朝季宵煥走近,而季宵煥卻一言不發,他只看了況穆一眼,將外套扔到了沙發上,走到茶幾前,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仰頭喉結滾動,兩口將玻璃杯里的水全部都喝了下去。
況穆愣了愣,剛剛季宵煥從他的身邊經過時,他聞到季宵煥身上有一陣很濃重的酒氣。
季宵煥喝的好像有點多,他放杯子的時候,身子搖晃了一下。
況穆立刻向前兩步,抬手扶住季宵煥的胳膊“你喝多了。”
況穆的手還沒有觸及到季宵煥的胳膊,就被季宵煥一把抓住,季宵煥滾燙的手心貼在況穆的微涼的手背上,就像是火遇到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