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穆的下巴抵在膝蓋上,額間冒著薄汗,慢慢的點了點頭。
“哪里難受”季宵煥問。
“胃疼”
況穆的聲音弱弱的,仰起頭看著的季宵煥,他的瞳色烏溜溜的里面含著淚,眼巴巴的卻又含著幾分埋怨,看著委屈的很。
陽光透出旁邊的樹蔭,順著幾分照到了兩個人身上,周圍的人或是疾步而行,或是交頭接耳,可是只有他們兩個人面對面的蹲在地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時候季宵煥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況穆鼻尖上的冷汗,又用拇指略過他泛紅的眼尾,擦掉了他溢出的眼淚。
身后的三個人早就看傻了,還是龐全先反應過去,跑了過去,剩下兩個人也跟著過去了。
“煥哥,他怎么了用不用去醫院”龐全雙手撐著退,彎腰看著況穆問。
季宵煥沒有回答,而是皺著眉頭專注的看著況穆。
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季宵煥擔心況穆暈車那么厲害,扛不住后面半截的路程,可是現在他們在服務區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沒有酒店沒有醫院,甚至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目前來看,好像除了跟著大巴車一起走,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況穆頭埋在膝蓋上,聽見醫院兩字,顫抖的抬起指尖拽了拽季宵煥的衣角。
季宵煥明白況穆的意思,他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才應著龐全的話“沒事,他暈車了,我帶他回車上歇歇。”
說著季宵煥就扶著況穆的肩膀,況穆歪歪的倚著季宵煥的身子,站起來的很艱難。
還沒走兩步,季宵煥就沉著聲音問他“要不要背”
況穆額頭是全是冷汗,他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咬著下唇,輕輕搖了搖頭。
“我來幫你吧。”龐全在旁邊跟著說了一句。
“不用了。”說著季宵煥便扶著況穆,幾乎是半抱著他把他扶進了車里。
將他們的背影目送過了一會,牛雅怡轉過頭,擰著眉頭問劉漢文“季宵煥和況穆是什么關系”
幾個月前那場籃球賽,她曾經見過季宵煥和況穆一起出現過。
那是在她印象中兩個人唯一一次有過交流,卻另牛雅怡終身難忘。
那天她給季宵煥送藥,撞見季宵煥半裸著上身和況穆在浴室里對峙,然后季宵煥讓她在外面等一等,說是要給她親自道謝。
牛雅怡在外面等了季宵煥很久,等得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她心里暗暗的想著等會見了季宵煥要說些什么。
卻看見季宵煥臉色陰沉的走了過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她不要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牛雅怡從來沒見過季宵煥那么嚴肅的臉色,被嚇到的連連點頭答應。
她當時本來還想著問一問季宵煥和況穆之間發生了什么,可是看見季宵煥的表情她愣是一句話都不敢多提。
她只心想這兩個人應該是互相看不順眼,掐了起來。
可是現在季宵煥一直圍著況穆噓寒問暖的樣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互看不順眼。
并且剛剛牛雅怡看的清楚,況穆耳根處貼著粉色的暈車貼,就是剛剛季宵煥找她借的。
這下季宵煥跑到高一車里去干什么一下就清楚了。
劉漢文和龐全倒是比牛雅怡淡定許多,劉漢文砸砸了兩下嘴說“煥哥說他們是小時候的鄰居,應該算是發小吧,關系好點很正常。”
牛雅怡皺起了眉頭。
劉漢文又補了一句“但是我感覺煥哥對況穆這個發小還挺好的,就是況穆對煥哥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