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況穆,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難過的厲害,看起來傷的好像是他一樣,
他探著小腦袋左右的看著季宵煥受傷的手,恨不得把臉趴在季宵煥的手上。
或許是他太心疼了,眼睛紅紅的朝季宵煥的手上呼呼的吹氣,像是一只小狗一樣,吹了兩下又抬起頭看了看季宵煥,眼淚汪汪的問他“疼嗎”
季宵煥就垂著頭看著況穆,目光隨著況穆的動作而動。
瞧著況穆那個不安分的樣子又快要撞到了吊針瓶,他抬手用手掌按住了況穆纖細的腰側,將況穆的上身按在了懷里,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淚,說“不疼,不哭。”
嚴敏慧看見這一幕,感覺扎眼的厲害。
季宵煥和況穆現在樣子像極他們兩個人小時候,一樣的親密,一樣的和諧,但是卻又不像是那個時候
中間好像有些東西變了
嚴敏慧也說不清是哪里變了。
她閉上了眼睛腦子里一片的紛亂,之前的很多事情后都慢慢縷清了脈絡。
例如況穆為什么非要去洛雅高中讀書,再例如況穆為什么突然對她和況進山那么冷淡
小時候的況穆和季宵煥之間,是有很濃烈的情感的,那種情感持續了近十年,很單純很無暇。
可是現在況穆和季宵煥之間早就和之前不一樣了,他們兩個人之間該是有仇恨的。
況穆可能沒有,但是季宵煥一定有。
如果嚴敏慧她是況穆的親生母親,看見況穆現在這么全心全意又傻乎乎的對待季宵煥,她一定會上去把況穆給拽起來,告訴況穆你要遠離這個人,他不可能真心對你,然后不顧況穆的吵鬧把況穆給帶走。
但她不是況穆的親生母親,她是季宵煥的親生母親。
可是如果她現在不是況穆的繼母,她也會拽著季宵煥氣急敗壞的說,那個人是你仇人的兒子,你和他那么親密想做什么你忘了他的父親是怎么對你嗎
而現在呢,這種情況她嚴敏慧又能說什么,做什么
“嚴女士,嚴女士”醫生叫了嚴敏慧兩聲,嚴敏慧才將將的回過神來。
她垂下頭淡淡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去處理吧。”
醫生走到季宵煥的身前,讓季宵煥跟著他一起去診療室治療。
況穆手指拽著季宵煥的衣服,目光不舍的看著季宵煥,一雙眼睛寫滿了“他不想讓季宵煥走”,但是礙于季宵煥手上的傷,最后況穆還是緩緩松開了拉著季宵煥的手。
季宵煥則扶著況穆的后背先讓況穆安穩的躺了下來,然后轉過身就走了。
房間里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嚴敏慧和況穆兩個人。
嚴敏慧踩著高跟鞋走到了況穆的面前,叫了況穆一聲“小穆。”
況穆就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那雙眼睛剛剛在面對季宵煥的時候還充斥著滿滿的情誼,又哭又黏人的軟不像話。
可是在看向嚴敏慧的時候,即便眼里的眼淚還在,卻泛著冷冷的寒意。
“肚子還疼嗎”嚴敏慧問。
況穆搖了搖頭。
嚴敏慧也懶得和況穆繞彎子了,她閉上眼睛,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說“你等會跟我回家。”
況穆這才轉過頭看向了嚴敏慧,他眉頭微蹙著,嘴巴張了張說“我”
“我不告訴你爸。”嚴敏慧直接打斷了況穆的話,然后她泄力般的閉上了眼睛說“但是你如果今晚不回家,孫姨和司機可能就會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