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穆一聽又是季家的事情,吸了吸鼻子,乖乖的點了點頭,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對他哥說“那你早點回來”
季宵煥說“好。”
季宵煥走了以后,況穆坐在位置上呆呆的看著季宵煥給他買的那一袋子東西。
他的手指撫上了季宵煥給他買的冰袋,忽然覺得那個冰袋就像是有熱度一樣。
剛剛他還因為況進山的那些話而感覺渾身涼的徹骨,即便是在大夏天那些寒意也順著他的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絲絲縷縷的蔓延到了他的骨頭縫里。
可是現在況穆摸著季宵煥買給他的冰袋,居然感覺指尖都暖暖的。
身上那些徹骨寒意好像也都散了
季宵煥今天下午去了圣倫醫護養老院。
這一個月以來林桂燁的情況更不樂觀了。
她瘋癲的時間開始越來越長,即便是用了藥也維持不了多久,與此同時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來差,就像是即將枯萎干裂的枝干一樣,一用力就能徹底的化成了粉末。
昨晚她因為情緒不穩定,趁著眾人不注意惡意吞食了吊瓶里的輸液藥品,再次進了重癥監護室,田叔還有季宵煥的大伯季豪軍在門外守了一個晚上。
一直到今天下午,林桂燁出了危險期,他們才通知的季宵煥。
季宵煥趕過去的時候,林桂燁躺在病床上,還在昏迷。
季豪軍把季宵煥叫到空無一人的茶水間,一坐下就點了一個煙,一口一口的開始吸。
季豪軍想要對季宵煥講的無非還是那些事情。
林桂燁其實身上的病全部都是出于她的心理,還有自殘的行為造成的身體損傷。
她和季明義的病是一樣的,他們很固執的想要要一樣東西,就像一顆大樹需要水源一樣。
那個東西就是他們的水源。
得到了,他們就可以瞬間煥發生機,而如果得不到,他們就會精神崩潰,自殘,最后自殺。
當年季明義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是嚴敏慧。
而現在林桂燁想得到的
季宵煥也從衣兜里掏出來一支煙,點燃了煙夾在指尖,對季豪軍說“大伯,醫生說了,奶奶現在的身體狀態已經不是單純的心理方面的問題,而是因為過多次數的自殘和搶救身體出現了不可逆的問題,現在那個東西出不出現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季豪軍聽見這話,狠狠的將煙按在了煙灰缸里,咬著牙說“那本來就是我們季家的東西”
“”
“拿回來,總比沒有的好”
季宵煥聽見這句話,眼睛立刻冒出了森冷的寒意,他緩緩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雙手扶在扶手處,指尖點了點扶手。
季宵煥冷著聲音,一字一句的說“我做不到。”
季豪軍抬起頭,眉眼帶著濃烈的怒氣看著季宵煥,他將手里的那個煙盒捏的發皺發扁。
這時候茶水間的大門被推開了,田叔走了進來。
他站定在兩個人的身邊,面無表情朝兩個人鞠了一個躬,沉沉的開口說“季先生,季少爺,老夫人醒了。”
季豪軍這才松開了緊捏著煙盒的手,他站起身,氣沖沖的甩了一下手走了。
季豪軍走后,田叔又看向了季宵煥。
季宵煥面容沉冷,將還剩著大半根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說“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去打擾奶奶休息了,改天再來。”
說完季宵煥就站起了身子要離開。
等他剛剛轉過身,田叔抬手攔住了季宵煥的去路。
季宵煥的步子猛地頓住,他側過臉瞇著眼睛看向田明勇。
田明勇從耳根處到眉骨有一條刀疤,直接橫跨的他的太陽穴,從近處看起來的格外的猙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