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穆下了火車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他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一次,距離上次回明城已經過去很久了,家里都有些落灰了。
況穆簡單的將家里都打掃了一邊,晚飯還沒有吃到嘴里,周冰雙的電話就打來了。
“喂,小穆”
“恩。”
“晚上一起出來坐坐唄,我最近看見方楚有一個好哥們長的巨帥,體育生,身高185,聽說他也喜歡男孩,要不一起出來見見”
方楚是周冰雙前兩個月談的新男朋友。
當年況穆到了h大之后,沒過多久周冰雙也將產業發展到了傅城。
于是她又和況穆生活在了一個城市。
這些年周冰雙看著況穆一個人過了多年,每天都在學習上班,她是生怕況穆把自己的腦袋給學傻了,于是總是不遺余力的拉著況穆去各種的地方,見不同的人,急于把況穆給推銷出去。
但是每次況穆的反應都十分的冷淡,甚至可以說有些抗拒。
這次也是,況穆聲音淡淡的說“我回明城了,不去。”
“啊你回明城干什么你怎么不和我說啊”
“回來掃墓。”
說完況穆就將手機掛上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況穆起來了。
他一大早打了一輛車往嚴敏慧墓地的地方出發。
路上他讓司機開得慢一些,況穆仰靠在座位上,半瞇著眼睛望著窗外的景色。
出租車行駛的那條路正好路過了洛雅高中。
現在這個時間是學生上學的時間。
況穆側著頭望著窗外那些穿著校服的學生,男生女生三三兩兩的打鬧著,有的人手里拿著熱包子,一路吃著一路快步的朝學校里。
他們穿著洛雅高中的藍白校服,在那條路上繪出了一道青春的風景線。
況穆看的眼睛有些干澀,他正過頭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那條路曾經他和那個人也走過了無數次。
而現在況穆才知道,他們的故事對于這個學校十分的微不足道。
每年,每天,都會有人在洛雅高中譜寫他們自己的故事。
倒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永遠有人十八歲,卻沒有人能夠永遠停留在十八歲。
早上有點堵車,司機望著前面人行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流,氣急的按了按喇叭說“一大早趕上了學生上學,每次都是這條路最堵這些學生啊,過個馬路都沒規沒矩的,打打鬧鬧的,唉”
聽著司機的抱怨聲,況穆沒有應話,只是手放在身側握緊了些。
早上堵車堵的厲害,況穆靠在副駕駛上昏昏沉沉的,一直到下車還有點不舒服。
他還是會暈車。
只不過最近兩年他找到了一個藥效很好的暈車藥,吃了那種藥之后小于一個小時的車程都不至于讓他胃里攪和的亂七八糟的。
況穆下了車,往墓園里走去。
墓園守墓的是一個跛腳的中年人,那個中年人都已經認得況穆了。
因為大部分來上墳的人都是清明節來,只有這個男人,他每年都會在這一天來一趟,風雨無阻。
守墓人坡著腳沿著旁邊的墓碑走到了況穆的身邊,問道“小伙子,你又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