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深這才回過神來說“好,那季總我先回去了。”
季宵煥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況穆的病房里。
王深卻望著季宵煥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他剛剛聽見醫生叫那個男生的名字了,叫況穆。
這個名字他之前聽說過,當時監獄里的人將季宵煥的案底全部都翻完了,什么季家的大公子,什么洛雅高中的學霸校草,萬人矚目,到最后淪落到了階下囚,讓人唏噓不已。
而其中又一件事情就是,季宵煥要殺的人是東陽市最著名的商業豪門況家的少爺,況穆。
而現在里面的躺著那個人居然就是況穆
既然是要殺他,那為什么剛剛季宵煥會那么在乎他的生死
病房里開了一盞小燈,那盞燈順著房門上的方塊玻璃映了出來。
王深看見季宵煥坐到了況穆病床旁邊的位置上,病房里的燈光將季宵煥那張線條冷硬的臉都照的柔和了許多。
況穆單薄的身子躺在病床上,手臂上輸著液,眼睛緊閉陷入了昏睡中。
季宵煥靠在椅背上望著況穆的臉,就那樣目不轉睛的望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內的人一動不動,就像是定格成了一張照片。
王深轉過身走了。
況穆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清醒過來的。
他做了一場噩夢,夢里是關于他十八歲那年最痛苦的事情。
況穆從夢中驚醒過來,第一眼看見的人不是季宵煥,而是周冰雙。
周冰雙坐在他的旁邊一看見況穆醒了,立刻湊了過來,問“小穆,你醒了啊。”
周冰雙一開口說話,坐在沙發的方楚也走了過來。
況穆愣愣的看著他們兩個人,手撐著胳膊肘要坐起來,他紅著眼睛問“季宵煥呢”
“季宵煥在哪里”
況穆的臉色依舊很蒼白,但是那雙大眼睛卻烏溜溜的往病房里的看了一圈,在看見病房里只有周冰雙和方楚兩個人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去找季宵煥。
看見況穆這副模樣,周冰雙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她一把按住了況穆的肩膀,冷著聲音說“那個人剛剛被我罵走了。”
況穆抬著眼睛問“他沒有被警察抓走嗎”
周冰雙皺了皺眉頭說“這都幾幾年了,小穆,你不會是腦子病糊涂了吧,他剛剛還在這里,能被警察帶到哪里去”
況穆聽見周冰雙這樣說,才緩緩的坐回床上,心臟卻依舊在驚魂未消的跳動。
他沉默了一會,嘴巴動了動,聲音低微又嘶啞的說“姐,你別罵他”
周冰雙坐在椅子上,看著況穆這個樣子,她氣的雙手抱胸,閉上眼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才繼續說“我不該罵他嗎你上次胃出血差點都活不過來,現在又來了一次,況穆,我發現你只要不靠近他,什么都好好的,只要他一出現,那就沒有你半點好了,你說我不罵他我罵誰”
況穆聽見周冰雙的話,低下了頭,說“沒有好好的。”
“什么”周冰雙沒有聽見況穆在說什么,大著嗓門又問了一遍。
況穆卻沉默著沒有繼續說話了。
這時候病房的大門推開了,季宵煥手里拿著一份檢查報告走了進來,他一看見況穆醒了,立刻大步的走到了床邊。
還未等季宵煥開口說話,周冰雙就冷著臉,大力的將手機放到了床頭柜上發出一聲脆響,用來表示對季宵煥的不滿。
季宵煥卻沒有任何的心思去和周冰雙計較,他走到了況穆的床前,探著手去摸況穆的額頭。
季宵煥的臉和況穆的臉離的很近,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很專注的凝視著況穆。
他問況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