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穆出院后就開始進行心理治療。
季宵煥找了一個心理醫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姓謝,帶著一個金絲眼睛看起來很專業。
謝醫生的治療方式很特殊。
他沒有帶著況穆去醫療診室,而是根據況穆的心理情況確定況穆會對陌生的環境出現抗拒的心理。
于是他和況穆的診療一般定在況穆熟悉的環境里進行。
有時候是況穆學校的辦公室,有時候是h大的花園
謝醫生每次來的時間不一定,可能會在況穆午休的時候忽然過來,像個朋友一樣詢問況穆最近過得好不好。
也可能會約一個時間,帶一些水果到況穆家里談談話。
這天心理醫生在家里和況穆談完話,坐在沙發上開始進行記錄。
他做完了記錄后,翻了翻手中的記錄冊對況穆說“況先生,最近天氣很暖和,我建議您有空可以出去和朋友聚一聚餐,或者多認識一些新的朋友。”
況穆聽到這個建議有些緊張了。
他坐在沙發,手指不自覺的蜷縮著,低聲說“我每天都有在接觸新的人,我的學生,還有學校里的其他人。”
“不是指這些。”醫生說“那些是你的工作需要,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嘗試去主動的融入人群中,或者主動的和一些陌生的人成為朋友。”
況穆聞言沉默著不說話了。
醫生說完這些,就完成了今天的診療。
他轉過身看了一眼坐在側面沙發的季宵煥,說“今天就到這里了。”
季宵煥站起了身說“謝醫生,今天麻煩你了。”
謝醫生搖了搖頭說不客氣,走出了房間。
雖然謝醫生并沒有很刻意的對況穆進行系統的治療,但是謝醫生和況穆的談話十分有技巧,總是在不經意中化解況穆心中的憂慮和痛苦。
甚至有些痛苦是況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
在一次次的治療中,況穆的心理狀況漸漸的開始有所緩解。
他每天晚上做噩夢的次數比之前要少了許多。
雖然有時候他還是會莫名的情緒低落,但是只要忍一忍也就不難過去。
這一天況穆收到了大學時班長周迎電話。
況穆一向不愛和人多交流。
當年高中時期他和秦米的關系算是不錯,后來上了大學秦米也主動和況穆聯系過兩次。
他們兩個人上的大學相隔并不遠,秦米有幾次放假想約著況穆聚一下。
但那時候的況穆因為季宵煥進了監獄,每天都活的渾渾噩噩自顧不暇。
他不愿意遇見和看見任何一點能夠牽起他回憶的人和事情,所以況穆對于秦米的邀約全部都拒絕了。
漸漸地秦米也不再自討沒趣,兩個人關系也就淡了。
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聯系過了。
后來況穆上了大學更是性格孤僻,連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而現在周迎居然主動的和他打電話。
況穆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請問是況穆嗎”
況穆恩了一聲。
“是我啊,周迎,你的大學同學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