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是華國的金融政治中心。
在別的地方哪怕是很沒落的喪葬行業,在這里也形成了個特別繁復的產業。
千米長街兩邊都是兩層高的店面,各有特色。
紙扎的小人、別墅、豪車,甚至連手機都出到了水果20。
林洛顏饒有興致的慢慢逛著。
從街頭到街尾,這種地方竟然連一個道士都沒有。
她走到一間招牌都破舊的小店門口。
那只有一層的平房,夾在了兩個豪華的商鋪中間。
十幾年沒有翻修過的墻面,顯得尤為破舊。
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小垃圾站。
坐東朝西,四面遮天。
陽氣不入,陰氣不散。
又做的是這種生意,只怕這家人是命途多揣。
“有人嗎我想買朱砂、黃紙、金箔紙錢。”
林洛顏抬腳跨入,迎面吹來的涼風帶著腐朽之氣。
昏暗的燈光下,那坐在柜臺后的老人,緩緩抬起滿是灰色銀絲的腦袋。
老態龍鐘的臉上,褶皺的皮膚像是樹皮般。
更讓林洛顏心驚的,是老者的面相。
印堂豎紋,上有斜紡,且鼻下見痣,人中又上寬下窄的尤為嚴重,顴骨凹陷。
這說明他不僅中年喪妻又喪子,還是明顯的斷子絕孫之相。
只不過這滿室,不正常的陰煞之氣,卻讓林洛顏生不出半點同情。
“老人家,逝者已矣。強行使用禁術,喚回來的多半不是親人,而是魘魅。”她精致嫵媚的小臉,浮起了絲冷冽。
“不過是個小輩,我做何事,輪的到你來教訓”老者目光冷冽的呵斥,“倒是你,小小年紀什么事不好做,要找死的去當天師。”
若非窺視天機,又從閻王手中搶人。
他又怎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師門有云,舍小我而救眾生。我不過是失去些壽元,卻能換來無數人平安,這又有何不可”林洛顏話說的尤為自豪。
雖然他們這行注定五弊三缺,可也不是全然無解。
但只要不貪心,賺的每筆錢都捐出一半行善積德,那對自身的損傷,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
像她師祖今年都已經七十了,還在道觀坐陣。
師傅和師娘恩愛和睦。
兒子也生了兩個,就是她的二師兄和三師兄。
“呵,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抱負,可如今呢”老者昏黃的眸子,閃過到黯然的光亮。
他摸了摸懷里小貓,突然道“我要使用禁術,你是攔不住我的,但你想讓我放棄,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幫我孫女報仇,找到害死她的人,我不僅放棄禁術,你要的東西,我還可以分文不收。”
老者從柜臺下翻了翻,拿出幾個大箱子。
上好的黃紙、朱砂,還有厚厚一箱子的金箔紙錢。
甚至在那紙錢上,還放著段雷擊木。
這可是做上好法器材料,可遇而不可求。
更何況這塊木頭,明顯還是百年柳樹。
對于他們天師來說,那簡直就是神器了。
“這塊雷擊木也可以歸我”林洛顏又確認了遍。
“當然。”施建澤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