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夢,冗長且深沉的夢。
地上的男人已經看不清楚面容了,膿水從傷口處流出,引來了蟑螂和蛆蟲。
手指已經被砍掉,扔在了角落,頭上沒有發絲,只有一個又一個被燙過留下的傷疤。
他的雙腿骨折,靠皮肉連接著軀體。
氣若游絲,奄奄一息,就是這個男人的狀態。
但是,為了能從這個男人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那對夫妻沒有拔掉他的舌頭。
男人已經看不見了,一雙眼球破爛不堪。
他只能無神地望著虛空,感受周圍的黑暗。
“出去自首吧”他掙扎說道。
尤夭面無表情,站在桌子的旁邊。
桌子上鋪上了一層又一層的血漬,在這被血漬涂抹的桌上,擺著一把手槍。
“自首是希望不要把自己,留在這種地方”
尤夭自上而下,看著這個男人,“你可沒什么希望了。”
是的,這個男人要死了。長久的非人的折磨,以及被du品侵染的五臟六腑,沒有早早死去,也只是因為男人身為警察的身體素質過硬罷了。
男人已然沒有什么力氣了。
“自首吧”
尤夭嗤笑,“我可沒對你做什么”
尤夭的確什么都沒有做,但又什么都做了。
她接受著那對夫妻給予的生活,對男人的求助冷眼旁觀。
男人的死活她不關心,那對夫妻的死活她也不關心,這座別墅里的所有人的死活她還是不關心。
她連自己為什么活著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去關心這些人的死活
自首
尤夭最后看了一眼男人,轉身走向門口。
呵,他算什么
“對不起”
男人的精神開始恍惚了。
尤夭聽見了,但是,她沒有停下腳步。
“對不起在你來到這里的時候沒有出現然后”
尤夭猛然停下腳步,回身,就像是看見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樣看著地上已經快要迎來死亡的男人。
“然后帶你離開”
他斷斷續續說完了最后一句話,終于投向了死神的懷抱。
憤怒,出離的憤怒。
尤夭猛然拿起桌邊的手槍,上膛,對準了男人的尸體。
“嘭”
一聲槍響。
四周安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尤夭緩緩放下了手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拿著手槍瘋了一樣沖出了地下室。
她打翻了仆人們送上來的甜品,撕扯了精美的畫布,扯爛了華麗的落地窗,更是用打火機點燃了整棟別墅
火舌吞噬著周圍的所有,炙熱的溫度仿佛要將所有人卷入巖漿。
仆人們四散而逃。
“小夭小夭你怎么了不要嚇爸爸媽媽”女人尖叫著。
男人也是一臉驚恐。
在一片火海中,她吵著夫妻兩人,舉起了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