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帝國醫院修養了三四天,確定體內的骨骼和內傷都已經完全養好了之后,元幼杉便收拾東西離開了醫院。
走的時候祁邪心情頗好。
身材高大的青年一手插著兜,另一只手抓著元幼杉所有的行李包裹,直接甩在了自己的背上,“走吧。”
他襯衫領口有些大,露出一截蒼白的鎖骨和皮膚,已經長到耳后的半長黑發掃過頸間,一截細長黑尾在身后來回輕擺。
元幼杉“你先在外面等我,我去和主治的醫護人員說一聲,這段時間麻煩他們了。”
祁邪嘖了一聲,覺得沒這個必要。
但看看身旁女孩子的眼睛,他還是一臉不耐地走向石墩,長腿一跨跳到臺上乖乖等著。
主要負責給元幼杉查傷換藥的,是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她是一個基因類的畸變人,帶有某種無攻擊性的動物屬性;
外形表現在身后有一條蓬松的短尾,性格也頗為膽小,常常會被祁邪周身的暴躁陰郁、以及一雙含著兇性的紫瞳嚇得尾巴炸毛,臉色蒼白。
此時她握著元幼杉的手,細聲細語,“小元,你回去之后注意繼續服藥,王醫生說你滲入體內的污染力量已經被排出了,就是傷口處的污染還需要藥物消除,不影響日常生活的。”
說實話這小護士真的很喜歡眼前這個女孩子,誰不喜歡溫柔穩重的漂亮妹妹呢,但她也是真的怕祁邪。
前幾天那財團之子的慘狀還歷歷在目,她的同事們把人帶上術臺后發現,祁邪在這人身上留下的傷很巧妙。
斷的骨頭都不是銜接性的,躺在床上養個兩三月也能長好,就是恢復過程太痛苦,若是直接換機械骨又大動干戈,費錢費力得不償失。
那財團之子早年為了追求潮流,身體的手臂、腿骨已經換成了進化類機械義體,若是貿然再換人造機械體,二者很有可能會相互排斥。
除此之外他身上的皮外傷看著也頗為滑稽,牙齒掉了好幾顆,每天躺在病床上呼喊痛。
他老爹財團副總去議會鬧了一通,也拿祁邪沒辦法,于是就找他們醫院不痛快。
為了盡快送走這尊大佛,醫院方還巴不得元幼杉快點出院。
小護士看看面前的女孩子。
金發黑眸,皮膚白皙,個頭不算高整個人看起來內斂乖巧,她脖頸上還纏著一圈白色紗布,顯得格外脆弱。
不由讓人腦補出一場亡國公主與惡龍的強取豪奪。
于是小護士又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大門外石臺上的格外顯眼的身影,壓低了聲音湊近元幼杉,語氣同情
“小元,我聽說你的事情了。”
元幼杉
“你是被那祁邪脅迫的吧”小護士一臉憐愛,仿佛她是什么受盡苦楚和折磨的小白菜。
“他之前好幾次精神失控被壓著送到我們醫院的,加厚的隔離房都關不住他,特別嚇人我也沒能力幫你,但你要是找到機會就抓緊跑吧”
小護士說著,莫名背后一寒。
她一抬頭才發現,遠處懨懨蹲在石臺上的俊美青年,不知何時站起了身,一雙紫瞳正盯著她們的方向。
當即她臉色一白,絨毛短尾炸了毛,說了聲再會就溜走了。
等元幼杉走出醫院大門,祁邪提著包裹從石臺上輕巧躍下,那么高大一個人卻像貓似得落地無聲。
他俯下身湊近元幼杉,微微瞇起黛紫色的眼眸,聲音繾綣慵懶,“你和那護士嘀嘀咕咕說什么呢一臉心虛,講我壞話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