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傷痕,是被自己叼進了窩里的漂亮雀鳥,精心養護著,斷然不可能有放棄的一天。
祁邪想要更多,想把小姑娘包裹在掌心里。
此時四周太過安靜,不知怎得祁邪就想到自己在論壇上看到的那句話,那句從元幼杉自己嘴里說出來的話;
他忽然很想知道女孩兒當時是什么樣的表情,什么樣的語氣,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所以他稍稍湊近,一雙迫人的紫瞳縮緊,“你那天在審判部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話”元幼杉語氣平穩,看起來很是無辜。
祁邪瞇了眼,聲音喑啞,“你別裝傻。”
“我那天說了很多話,一直在回答鈺姐的問題,這么多天過去了,我也不太清楚到了,我該過去了,你還要來嗎”
從d區七十余層一直到b區,千回百轉的電梯甬道結構,讓聯盟大樓成了互通的建筑群。
電梯門打開,元幼杉微微彎了杏眼。
在狗勾即將要炸毛的時候,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是問那個”
“普通男女。”她伸出手點點自己,又點點祁邪,“吃飯、睡覺不算私人時間嗎。”
纖細的手腕猛然被一種略帶刺癢的絨毛質感收緊,是祁邪的尾巴。
有些焦躁的狗勾連尾巴都有些炸毛,變得沒有那么柔軟了,他力道有些大,尾巴尖收緊沒讓元幼杉往b區走,黑與白交織更顯出一種令人口干舌燥的禁錮和脆弱。
“你之前抓過我的手。”祁邪輕哼一聲,“普通男女都會這么做”
盡管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之所以抓住他的手腕,也是因為那時他機械爪上都是血漿,元幼杉給他清洗。
但強勢的狗勾理直氣壯忽略了那些,無論他面上多么盛氣凌人,耳朵卻紅得像要滴血。
元幼杉垂眸,像是在認真思考。
她纖細的手腕被尾巴圈得有些泛紅,反手擼了一把黑尾的尖端,原本就有些炸毛的尾巴更是一個激靈徹底繃緊了。
祁邪微微瞪大了眼,向來挑著笑容、一派陰郁的神情,第一次顯得有些呆傻,這是極難見到的。
他喉頭滾動著,像在強行隱忍著某種翻涌的情緒,病態蒼白的面頰上浮現出薄紅,讓他看起來更為艷糜。
“你”
他很想問元幼杉是不是故意的,但又覺得這養在深宮不諳世事的小公主,不會那樣。
緊接著祁邪便看到女孩兒神情有些為難,“好像是不會這么做”
她晃了晃手腕,一臉誠懇,“要不你松開吧。”
小狗咬牙,怒氣沖沖。
“不松”
將文檔送到b區部門后,元幼杉短暫停留了小半天,對006污染事件的匯總徹底結束。
除了她以外,大部分被精神污染牽連到的無辜公民,也都隨著污染本體被拔除而恢復了正常。
只有那個池山區小鎮上的人,每天仍然被噩夢糾纏,據說那些曾經默許的旁觀者和受益者們,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刑璐璐以及一個個慘死的無辜之人來找他們索命。
短短一個多星期,已經瘋了三個人。
具體原因卻怎么也找不到,很是奇怪。
元幼杉聽著,斂眸微微一笑,“可能這就是報應吧。”
她摸了摸手腕,神情很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