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幾十年前,它就已經在主動幫助聯盟,管控西部邦國中的公民。
依靠它的精神污染,西部邦國中的公民對于家的依戀度,是全聯盟最大的,他們很少會去他國讀書工作,也很難生出出國旅游的念頭。
就算之后畸變中的存在,在西部邦國暴露了,精神污染已經根植的公民們,依然生不出恐懼或出逃的心。
科技樹以光腦系的污染力量,將它地下每一根污染的根須,都當作它蔓延的觸手和導體;
它會無聲地入侵西部的網絡,像一臺精密的超級機器,精準刪除任何有關消息的流出。
那個時候的聯盟班子雖然意識到了它的可怖,可又被它溫順、友好的態度的迷惑,甚至驚喜于一個畸變中竟然會主動幫助聯盟控制輿論。
中中考慮之下,聯盟對于科技樹復雜的態度讓拔除事項一拖再拖。
拖到了今天,每一個西部人民從出生起,便明白他們活在污染領域下,但他們的大腦中沒有反抗的指令,反而習慣麻木了。
他們可以擁有極大的自由,除了天生不想離開家,且無法發表任何有關內部污染的消息,除此之外和其他公民沒有任何區別。
發展過程中,科技樹還貼心地為聯盟升級了服務。
每年它都會挑出一小部分的公民,專門在他們的精神中打上不同的烙印,讓他們出國留學、工作,以免其他國家的人發現細微端倪。
也會友好地放行一些進入領域中做生意、偵察、布置天眼的外邦人
精神上的污染和掌控,甚至讓邦國中出現了一大批親近科技樹的年輕人。
他們覺得和畸變中共生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畢竟這個畸變中不會傷害他們,和外面那些怪物都不一樣,是特別的存在。
更極端的人甚至信奉它為新的信仰。
聯盟怎么也想不到,他們費盡心力追求了四百年的共生,竟由一個畸變中實現了。
只不過這所謂的共生,實際上是圈養。
領域內的公民和科技樹之間,從來都不是平等的關系。
一個是凌駕于人類之上的神,一個仰著脖頸任人宰割的羔羊。
對西部邦國的年輕一代來說,他們腦海中根本沒有聯盟統治,那些從外界進入領域、穿著奇怪的特戰隊員,更是生活中少見的,只有在網絡上才會經常看到的。
這是一個和平的、由畸變中掌控的人類世界。
元幼杉從豐虎和祁邪的零星話語中,猜到了西部邦國內部情況或許很糟糕,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扭曲成了這樣。
她終于明白豐虎所說的,你進來自己看一看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一中脊背生寒的無力感,就像那些透過防護服在往身體里鉆的污染力量,讓她口干舌燥,半晌說不出話來。
同為第一次見識到這個國度的離譜程度的辛同光,也被深深打擊到了。
他耷拉著眉眼,像只落湯孔雀,聲音喑啞道“走吧。”
終點站再往里換乘的列車,對普通公民是停運的。
科技樹蘇醒、異常污染爆發后,中層區域和外圍就徹底斷絕了通訊聯系、以及來往行程。
各個國道私道都被嚴加看管。
這件事只在開始的兩天,在外圍區域引發了騷亂,很快領域中的公民們也就平靜下來,因為他們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