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斷通訊,男人煩躁地抓了下頭發,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少女的臉孔。
一種名為后悔的情緒充斥在他的胸腔中。
他進入組織那么多年,從來沒露出過一點紕漏和馬腳,只有那一次,卻暴露了自己的臉
男人壓著暴躁的情緒走在巷子里,隨手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點了火后吞云吐霧。
作為組織的核心人物之一,他常年游走在最危險的任務中,敏銳度遠遠超出一般人,在某個瞬間察覺到了細微的異樣,一種多年歷練出的危機意識感令他脊背生寒。
他摩擦著手中的打火機亮面,一只手揣著兜另一只手把玩著,找樂子似得向半空中一拋。
一雙眼睛隨著打火機旋轉,視線向上。
在那因為旋轉而扭曲的亮面上,映射出一些后頭的巷子和景物,只不過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些什么東西;
但對于刀口舔血的老手老說,這點東西就夠了。
徐哥穩穩當當接住了打火機,若無其事地繼續把旋轉著,腳步、呼吸甚至是肌肉的緊繃程度沒有任何變化,實際上心跳已經加速了。
他被人跟蹤了。
仇家還是已經發現他的聯盟狗,他心中快速思考著對策,手指慢慢抬起想摸一下耳垂上的隱藏的聯絡耳麥。
然而還不等他冷靜下來,身后的動靜陡然變大,登時讓他瞳孔縮緊,一回頭連防御和反應都還沒來得及,一記鞭腿便沉沉掃向他的面孔,帶起破風聲。
徐哥只來得及抬起一只手臂護住頭,下一秒那腿便直接甩在了他的小臂上,就像撞上了一根鐵棍。
咔嚓一聲脆響,他的手臂呈現出向里折疊的扭曲弧度,而后無力垂下直接骨折;
余味沿著手臂骨一直到頸部,差點讓他直接翻倒在地。
退后兩步穩住身體,徐哥疼得額頭的青筋都在抽搐,腦門在大夏天出了滿滿的汗。
他心里狠罵著,面上卻抽搐著揚起了嘴角,一邊打量著面前的人一邊道
“這位我和你有什么仇嗎至于這么狠么。”
此人身材看起來嬌小,應該并非男性而是女性,她頭頂帶著鴨舌帽,身上穿著的衣物領子又高,拉鏈完全拉上去后能夠遮住鼻尖。
由此她的臉便完全看不見了。
徐哥堪堪松了口氣,因為只有一個女人,并且還是這種方式出現,顯然并不是聯盟的人來抓捕他,他的身份應該還沒暴露。
就算那些人真的拿到了什么相片或監控,他和其他幾個兄弟潛入領域的時候,可都帶著面罩、刻意遮掩過面部特征的,不可能有技術能透過那些東西看出他的本貌。
可他也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這樣一個女人。
性子謹慎,冷靜;
下手也干脆利落,心眼也狠
剛剛他確定自己沒有露出任何馬腳,這是他多年來專門訓練的反應能力,多次迷惑了敵人,讓對方認為自己并沒有發現異樣,最終讓他找到機會反殺。
但這個女人不一樣,她在注意到自己細微的動靜,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暴露了,哪怕這個幾率非常得小,也在呼吸間做出了決策,掐滅了這千分之一的不確定。
不是用拳頭,而是灌注著絕對力量的鞭腿,顯然是沒準備給自己留后手。
是仇家還是那些騎士傭兵派來的
短時間內,男人便分析出這個女人的能力和經驗,應該都非常強悍;
如果他全須全尾尚且還有勝算,但斷了一條手臂就是丟了先機,最好不好強硬得對上。
只要是收錢辦事的人,就不難解決,現在這個社會早就沒了什么所謂的道義,只要錢給得夠多,什么事兒都能干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