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畸變成機械的掌部攥成拳,撕了一塊徐小尢自己的衣服碎片塞進他脫臼的嘴里,抵住舌根和聲音,對著那張滿是怨懟和恨意的臉一下下抬起手臂。
寂靜無人的后巷里,只能隱約聽到一些碰撞和悶哼聲。
組織中最狡猾、同時也最聰明的狐貍,如今像一條死狗似得奄奄一息,再也沒了不久前的風騷自信。
做完這一切的元幼杉,慢條斯理地在徐小尢的身上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跡,再次抓起男人的腦袋,用指頭撐著他的眼皮,對上了磁芯的虹膜辨認系統。
徐小尢還想把瞳孔翻上去抵抗,卻被抓著頭發往上提,女孩兒湊在他耳邊,語調平淡的聲音像惡鬼的低語穿透耳膜。
“徐團長,我以為你很聰明,應該明白無論再怎么對你的組織表忠心也是無濟于事的,你已經沒有談判和掙扎的砝碼了,一點點小反抗可以是過程中的小情趣,但多了會惹人厭煩。”
元幼杉一根手指畸變成鋒利而尖銳的刀片,在徐小尢的眼球上扣了兩下。
“我不介意割了你的眼皮,扣出你的眼珠解鎖虹膜。”
半晌,身體顫抖著的囚徒終于頹敗地放棄了抵抗。
滴,虹膜確認成功。
元幼杉拿著那小小的玩意兒,翻看著里面完全沒反應過來刪掉的信息,以及一個個屬于絕密的文檔和人物身份列表。
她垂眸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徐小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你們組織還挺會給臉上貼金,旭日你們也配”熟悉她的人才能聽出她語氣中幾乎壓抑不住的憤怒和戾氣。
“原來徐團長的代號是狐貍。”
狐貍,旭日組織也就是多年來聯盟一直在清剿的反動勢力中的領頭人之一。
應該說他屬于組織中的軍師,和光明計劃的主要實施者。
工業區爆炸案、中心區006污染事件,以及剛剛落幕不久的科技樹領域暴動事件,都是他以及他背后的挑起的,是所謂的光明計劃中的一環。
從建立以來,反動勢力一直都是隱藏在黑暗中的、試圖推翻聯盟統治的勢力;
在一代代的傳承和發展下,已經成了暗部勢力中難以割舍的一部分。
最開始的時候,這些反動勢力都是一些被聯盟體制和財團迫害的可憐人,或是一些深受污染的無辜人民。
他們厭惡污染的存在,痛恨財閥的壟斷和聯盟對于污染的不作為,揭起了最早的反動旗幟。
污染有罪,自由無罪。
那時候他們的目標,還只是徹底拔除污染源,讓這個畸形的世界和社會回歸正軌。
但隨著上百年的發展,最開始那些老人死去,他們的后代中逐漸出現了一些并不是那么痛恨污染的人。
再加上旭日的各個分部越來越大,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權利紛爭。
現在的反動組織目的早已沒有純粹了,他們仍然打著推翻污染的旗號,動得卻是取締聯盟統治的念頭,為此不惜制定了光明計劃,煽動公民對聯盟的不滿和懷疑。
聯盟統治下越亂,對他們越有利。
當公民們內心的不安到達頂點,旭日的存在將會變得合理、且正義。
為了所謂的最終勝利,如今的組織主干們制定的一環環計劃,實際上都是同一個套路
通過制造污染災難,反復挑起社會的輿論和恐慌。
工業區爆炸案是光明計劃中的一環,從遠勝集團開始進行生物實驗時,旭日組織就是知道的,但他們漠視著、推動著那些可憐流民的憤怒,到了極點時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為徹底絕望的流民們武器支持。
徐小尢聲稱那些炸彈威力不大,只會炸毀生物園;
他的身份是這些流民們的親族,是從小被百家飯養到的后輩,那些流民至死都想不到,就是這個孩子親眼看著他們一個個覆滅,又將他們推上了劊子手、暴民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