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半身沒有穿衣物,露出肌理蒼白結實的身體。
盡管膚色白但卻并不弱氣,塊狀的胸腹肌肉分明,覆在骨骼上起起伏伏,就像上帝雕刻得鬼斧神工的雕塑體。
因為失去意識低垂著頭顱,他半長的黑發盡數垂下,掩住了他的面孔。
饒是只能隱約看到一點輪廓,也讓人心中確定這是個五官銳氣逼人的英俊男子。
旁人或許認不出,但作為戀人、以及共同輾轉多個副本的元幼杉,在視線看到他輪廓的那一刻,她便認出了他的身份。
祁邪。
被五花大綁如獻祭邪神的祭品的人,是她的小狗
任誰也能看出他的情況并不好,就像一個傀儡木偶被吊在金屬十字架上,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毫無生機、任人擺布。
元幼杉想沖出去,把祁邪身上陷入皮膚的鐵鏈斬斷,想把他從上面放下來、喚醒他。
但她卻渾身發冷。
那些貼合在她的皮膚上的水液幾乎要把她凍上,令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以至于無法從機械艙中踏出步子。
在她漆黑如鏡面的瞳孔上,反射出一簇冰晶似得光點,熠熠生輝呼吸起伏。
光的源頭,正是從祁邪的胸前發出的。
元幼杉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她的幻覺。
祁邪如玉似的胸腔破了個大口,被人歸歸整整地剖開,就這么露出了猩紅的心腔;
本該是血流不止的傷口沒有絲毫泥濘,就像他體內的血液早已流干了。
而心臟的部位,跳動著一顆鮮活的白光。
那光源同人類的心臟一般大小,能夠完美嵌入祁邪暴露的心腔空洞,絲絲光線穿插在球心和祁邪暴露在外的血肉經脈中;
白光就像是真正的心臟,正在隨著祁邪的呼吸頻率強有力地跳動。
每一次跳動,都會從中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污染力量,同整個地窟中彌漫的本源力量如出一轍。
祁邪的心臟,就是污染源。
也就是說,污染源一直在祁邪的這具體內,并和他融為一體。
那些過去生活中、以及任務中的種種異樣,還有祁邪的獨特性、聯盟對他的算計和掌控欲在這一刻所有被忽略的、解釋不清的細節,都在元幼杉的腦海中串聯成一條線。
早在聯盟建立的幾十年后,當時的人們便發現,污染源長期處于不穩定和進化的過程中。
盡管收容它的處所不斷加固,金屬的硬度和韌性也在不斷增加,面臨著日益變強的污染源仍然有收容失控的危險和困境。
它雖然是締造這個世界污染的存在,同樣也是污染力量的一種,其誕生的使命就是侵蝕物種,傳播污染。
它是從廢墟和輻射中產生的新神,是另類的種族入侵。
可以說孢母和污染源的形態、力量方式都截然不同,但它們扎根、吞噬這個世界的本質目的和方式都是相同的。
它們要把這個小世界的人類變成新神的子民,要從血肉的溫床中汲取能量,才能成為新物種中至高無上的神。
鑒于污染物的特性,一些瘋狂的科學家提出了一種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