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祁邪你”
元幼杉猛然伸手想要抓住祁邪的袖子,但男人已經翻身向下墜去,雙臂抓住樹間的枝干作為緩沖。
她身子向下一折,可張開的手掌卻抓了個空,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祁邪朝著下方面目猙獰的怪物而去。
在距離地面還有四米有余時,祁邪再次抓住了半空中垂下的枝條,因為他身體的重量再次往下一落。
下方的變異猩猩興奮吼叫著,伸出猿臂向上抓取,試圖將半空中的人類捏爆在掌心。
但那晃蕩的男人一個用力,躲開了身下抓撓的猿臂后雙腿蓄力,下一秒從祁邪的腰腹往下的血肉都在翻滾,每一寸的皮膚都被瘋狂生長的鱗紋覆蓋,伴隨著細微的骨骼和肌肉擠壓的聲音,數米有余的粗長蛇身隨著蕩身如鞭,狠狠抽在了變異猩猩的頭和肩膀。
039嘎嘣的骨骼錯位聲,足以遇見巨蟒的尾部肌力有多么恐怖。
轟隆隆的巨響之中,被抽得在地上連滾數圈的巨大變異獸嘶吼著,身下脆弱的草植都被碾壓,一時間漫天的土屑讓上方的元幼杉看不清下面。
因為垂身時血液倒流,她的眼尾有些泛紅。
這一刻她格外痛恨自己的無力。
雖然她曾經也安慰過自己,這狗逼游戲只能隨遇而安,每次開局只能保佑自己抽到好的開端。
這具身體的脆弱不是因為自己無能,而是運氣不好被游戲抹除了曾經。
但此時此刻,她咬緊了牙關。
狗屁的運氣去你媽的游戲
如果被玩弄于股掌的人生還不足以讓幕后的觀眾們滿意,是否需要更多無辜生命的鮮血和生命,來作為娛樂的獻祭
籠罩在每一個游戲場地之上的直播后,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盯著其他艱難求生的玩家。
他們或許還在屏幕后期待著血腥的畫面,為生命的消逝而叫好。
向這樣令人作嘔的游戲承認自己的弱小,無異于是要她自己踩碎曾經在荒蕪和絕望中立起的骨頭。
有風吹拂著林間的灰燼,在元幼杉的腳下像一條流淌的塵河。
風煙之后,半人半蛇的變種人上身赤裸,頭顱微垂。大片大片的黑色密鱗像金屬的戰損,在他寬肩和窄腹上攀附生存。
他垂在身側的手臂修長結實,指端鋒利如刃,蛇身游蕩時他動了動脖頸,抬眼時綠瞳細如線芯,仿若志怪書籍中的遠古邪神。
半變種化的祁邪思維上已經偏離了人類,更像獸類。
他的意識很清醒,但看向變異猩猩的目光中,卻是屬于蛇的陰森和嗜血,他在冷靜地計算如何將這只變異獸撕裂。
按照元幼杉感知力量的算法,她發現變種后的祁邪絕不比這只三級變異獸弱,甚至還要更強
但無論是哪一方,都絕不是好惹的。
兩個超強的變異生物纏斗在一起時,每一次的碰撞都是拳拳到肉,在幾次撞在同一棵倒霉的高大樹木后,竟是直接將其撞得斷裂。
二十余米的變異樹木轟然砸落在地,震得四周的土地都在輕顫。
眼瞧著祁邪和那變異猩猩越打越遠,元幼杉意識到祁邪是在有意吸引著變異猩猩,往她相遠的方向偏離,這樣自己待在這棵樹上就不會受到波及。
她沉默半晌,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視線中的小臂皮肉柔軟白皙,像輕輕一碰就會破碎的玉。
在她的目光中,手臂慢慢異種形變,最后變成了一只覆著白色絨毛的爪子。
爪子尖端鋒利微彎,抓向一旁的主干時,在粗糲的樹木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爪痕。
重新變回人臂后,元幼杉思索片刻,雙手貼住了身下的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