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連連點頭,忙拿著玉色大毛筆跑了過來。
“嚇死我了,這傻逼玩家真不地道,好不容易有國家當靠山爸爸,差點砸我飯碗,狗東西呸”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的隊友吞咽著,碰了碰祁邪的肩膀。
“老幺,你確定自己找了個身世凄苦、被親戚欺負折磨的小白花”
而那兩輛車中的毫不關心的玩家,此時也放下了些車窗,朝著元幼杉的方向探究打量。
將那報復社會的b級玩家制服住后,元幼杉無視了那男人怨毒的目光,拍了拍手上的灰,心滿意足。
異能者的身份不經意暴露。
她心想估摸著自己很快也能吃上公家糧了。
其他人在尹常明的安排下,去攔住了幾個拍攝了視頻的過路人,委婉勸他們刪掉,以免發到網上引發一些不必要的動蕩。
畢竟現在國家對于異能者的身份還未完全承認。
元幼杉剛想找找祁邪在哪兒,一個籠罩而來的懷抱就從后將她攬住。
祁邪的力道很重,像要將她揉入骨血。
她察覺到小狗的情緒有些不對,“怎么了剛剛情況有點急,我就沒和你講。”
耳邊的聲音有些顫抖,“姐姐”
“我還以為你走了。”
元幼杉微怔,她這才意識到祁邪是很沒有安全感的。
對于祁邪來說,他一直覺得元幼杉的到來像夢一樣,他很怕有哪一天夢醒了,一切都恢復到原樣,夢里的人也從未出現過,不過是他病癥衍生出來的幻想。
所以他才會那么膽怯地不敢觸碰,會一直抱著不安和焦慮,他想抓緊元幼杉,又怕像泡沫一樣將她捏碎了。
剛剛元幼杉消失的那一刻,他大腦一片空白,血液幾乎要挺流了。
元幼杉神情逐漸嚴肅,她指尖不自覺用了力,溫聲安撫著小狗的情緒。
“我就在這里,哪里都不會去。”
她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從第一個世界開始,祁邪實際上就是有一些精神方面的問題的。
他沒有記憶。
但那時對他的生活和日常沒有影響,也就沒人在意。
可兩次被游戲系統清除了記憶的經歷,似乎讓祁邪埋下的這個隱晦開始爆炸,對他的精神方面是二次、三次傷害。
以至于他現在的記憶和認知開始混亂,有時候他會認為自己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有時他又會覺得這個世界是虛假存在的,記憶碎片來回拉扯著他的理智,讓他越陷越深。
祁邪一切的不安,都來源于此。
元幼杉壓抑著心底的怒氣,反復安撫著在頸間拱拱蹭蹭的小狗,心中憐愛。
哪怕知道他有一點得寸進尺,還是默許了他的舉動。
過了挺久,祁邪才悶聲道
“姐姐要記得答應我的,不能忽然消失,也不能離開。”
雖然他刻骨的記憶空空蕩蕩,但來自每一寸肌肉、每一滴鮮血中的條件反射,仍然驅使著他恐懼元幼杉的離開。
這種條件反射,就像無論多少次,他都能在第一眼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