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京市并非多雨的城市,雖然城市內部有排水系統,但在這種大雨的摧殘下,能排掉的水遠遠比不得泄流的雨水快,山腳下很容易積起水洼。
祁正修摩擦著手中的茶杯,“剛剛老戴開車送我回來的時候,路上的積水已經蔓過了一半車胎,山腳下的最靠小區門的那兩戶人家,門外的下水道口都旋起漩渦來了。照這個勢頭繼續下上兩天,恐怕住在山腳的人家都得被水淹了”
他話說到這兒就停了,但默默聽著的祁邪等人都忍不住繼續深入地想。
現在已經有積水了,若是大雨十天半月不停,那山腳下會不會被大水夷為平地、完全淹沒
他們一家子又會不會被困在山腰出不去
那上面的山石樹木,在強降水的沖擊下會不會砸落下來,損壞他們的房屋
方容被這可怖的猜測嚇得一哆嗦,臉色都變了。
“不、不能這么嚇人吧,京市下雨從來沒有超過三天不停的,咱們這兒又不是南邊,哪來這么多雨水下啊”
但她自己說得都沒底氣。
要知道今日之前,可是連續了大半年幾乎不降雨,一開始的兩三個月大家也是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想著怎么可能一直不下雨呢。
可最后呢
湖泊水位下降、老百姓供水不足,為了一瓶凈化水大打出手。
“那現在咱們怎么辦”
祁正修道“今天晚上先收拾東西,如果明天大雨還不停,上面會據城市積水深淺再做決定。如果積水到了一定程度,會有人來接我們離開。”
他畢竟是為國家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的一級將士,如果遇到大災,其直系親屬是有優先撤退的權利的。
一級軍官后便是各大研究所的核心人員、專家學者按批次依次撤離。
他起身坐到了妻子的身邊,攬著她的肩膀安撫道“別擔心,早在環境開始變得惡劣后,國家就開始做各種災難的應急準備了,并且科研部門還有不少專家學者,研究出了不少有用的儀器。你要相信我們的國家,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方容只能連連點頭,“那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屈清琳聽得臉色也有些發白,忙跑到臥室里給自己的家里打電話。
客廳中的祁邪心中焦慮難安。
就在這時,窗外轟隆一聲巨響,一道刺眼的白在天際炸開,閃電劈開了天際濃厚的陰云。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敲打屏幕撥號,撥了兩三次對面都是忙音,在和別人通電話。
祁邪勉強壓下了心中的不安,看向窗外的雨幕,攥緊了手中的手機。
另一邊的出租車上,因為大雨天地面濕而滑,道路愈發堵塞挪動緩慢。
和祁邪打完電話后,已經快到了目的地。
前頭的司機看了眼后視鏡,笑道“和男朋友打電話呢”
元幼杉微微勾唇,沒有否認,“嗯。”
“挺好的,一看你笑得這么甜就知道感情很好,咱們到地方了。我看你沒帶雨傘吧我車里也沒有傘,你下車的時候小心一點吧。”
將打車費結算后,元幼杉握住了車門把手。
她頓了片刻,想到了女司機手機上的照片,鄭重道“大姐,今天雨太大了,路上還是挺危險的,你也早點回家吧。”
說著,她打開車門沖出了雨幕,在司機沒看到的時候,她將一層透明的薄薄的東西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