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杉一頓,順著陳鳶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遠處正在安排隊員救治傷員的鬼面人。
毫無疑問,這一群處刑者是她在這個副本世界中,目前遇到的最厲害的人類;
尤其是其中這個帶著鬼臉面具的長發男人。
不出意外地話,這些人應該都是處刑者中頂尖的存在,因此元幼杉并不氣餒,而是暗暗握緊了拳心、充滿斗志。
這只是她進入覺醒者學校的第三天。
她已經覺醒了孢絲控制,可以粗糙地使用刑具,按照教官說的只有能夠溝通刑具才算半只腳踏入了處刑者的大門。
現在她已然踏入,接下來她需要做的就是穩穩當當踩實這一步;
再朝著更前、最前的頂端不斷訓練、拔刀,將前幾個世界的經驗和技巧,全部砸到骨血中。
她有信心在未來,和這個世界頂尖的處刑者們比肩。
元幼杉的心緒平靜了下來,自我調節掉骨血中的不安和躁動。
她清楚這個世界里的自己,和每一個走在鋼索上的普通人沒有區別。
當玩家和土著人的界限完全被模糊、取消,副本對于他們來說也就不再是游戲,而是真實的世界,也代表了他們有資格開始觸摸游戲背后的本質。
或是正是游戲背后的東西開始浮現,她心中才會惴惴不安。
和陳鳶又寒暄了幾句,元幼杉手里握著半殘的刑具,略微躊躇便朝著鬼面人的方向走去。
因為活下來的教官們多多少少受了傷,還有姜晨車廂里的兩個新生,一個被壓斷了手臂,一個臉頰蹭破了,前來支援的處刑者們從車上卸下了藥箱,給傷員止血包扎、固定斷骨。
鬼面人一直站在旁邊,像個監工。
通過其他人的態度,她隱約感覺到這人的地位挺高,雖然湊上去有刻意討好的嫌疑,但人總不該面對救命恩人時,連個感謝都沒有。
她剛剛走近,那人便察覺到了細微的聲音,扭頭看了過來,一張紅彤彤的鬼臉怒視著她。
元幼杉沒多打量,“大人,謝謝你當時用血清救了我。”
她在心里計劃著,這種大人物或許不會記得自己救了一個安全區的貧民,只要拜謝幾句,自己就可以識趣告退了。
因帶著面具而略顯失真的聲音響起,“能活下來,是你自己的意志和本事。以弱者之軀敢于揮刀對敵,你很有勇氣,期待能在明年的試煉賽中見到你。”
聲音的主人語調平緩,清冷中帶著些磁性,莫名給人一種和煦溫柔之感。
試煉賽
鬼面人又道“用基礎力量操控刑具,應該已經崩潰了一兩把,你手掌里沒有傷口嗎為什么不過來讓人包扎一下。”
元幼杉有些意外地縮了下掌心,掌根和柔軟的指面皮膚,確實在刑具崩潰的一瞬間被擦破了皮,但她早已習慣了大大小小的傷痛,這點微不足道的刺痛早就被她忽視了。
她沒想到的是,身為上位者的鬼面人,竟然也會注意到一個學生的小傷。
她搖搖頭“這算得了什么,教官們比我傷得重多了。”
“重傷之人需要救治,輕傷之人也應該得到處理,雖然孢子在體外寄生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所以”
鬼面人偏了下頭,喊住了身邊經過的一個隊員,那隊員身子一挺,“隊長”
“你現在有空嗎”
“有,我是負責回收異形者尸體的,鳶姐說這只三重生的尸體需要全部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