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沉悶的碰撞聲,在學校武器實踐的主園區中響起。
一把外表呈現出霧青色的鐮刀形武器,是某種異形者的骨骼打磨拼接而成,刀刃削薄而長,被人一腳踢飛掉落在不遠處的石板地面上,刃面在地上擦出一條火星。
“你是蠢豬嗎教他媽一上午了,連個刀都握不緊,廢物,簡直是浪費老子的時間”穿著留級生專屬黑白色制服的青年滿臉不耐,“就你這樣的廢柴,還想當處刑者讓你拿著刑具都是白費,回家睡大覺去吧。”
說著,青年插著兜,從兜里掏出一根特質的煙點燃叼在嘴里,又朝著地上刑具的方向走去,一腳踢飛鐮刀刑具數米。
略顯奇異的煙草氣味被風吹散,不遠處冷眼看著的元幼杉正巧嗅到一絲余息,刺鼻中帶著點異樣的甜膩,她不動聲色蹙了眉頭。
而被這留級生用侮辱性言語辱罵的新生,就是一年級中的一個金發碧眼的青年,他看起來二三十歲,個頭比留級生還高,一張臉因難堪憋得通紅,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旁邊其他的留級生早已習以為常,笑嘻嘻道
“浩哥,新生蠢笨些也是在所難免的嘛,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了。叫柳泉的那小子,還不趕緊過來給浩哥道個歉,然后把武器撿回來。”
柳泉垂著頭抿著唇,半晌沒說話,氣氛一時間僵持住了。
那人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怎么,前輩抽出自己的時間來帶你這種菜雞,你還有什么不滿的嗎”
“可教官明明說得是三個月時間,這才是第一天,而且學長們不是自己要來指導我們的助手嗎,憑什么這么對我們”柳泉忍不住憋悶,梗著脖子吼了出來。
他說得其實很對,也是每一個新生心中的想法,但區別在于其他人敢怒不敢言,而他說出了口。
馬天浩嘖了一聲,和伙伴對視了一眼,決定把拿這個愣頭青開刀,給新生們好好立立規矩。
他動了動手腕,哼笑著上前。
新生露出慌張神情,“你、你們想干什么呃”
他悶哼一聲捂住自己被大力撞擊的腹部,緊接著便被抓緊了金發,一陣拳打腳踢,砸在上的聲音讓其他新生變了臉色。
“憑什么憑你們是群新人軟蛋面對前輩就應該恭敬孝順,這就是規矩,今天就給你們上上課,把這話可我記清楚了”
處刑者中等級越高,地位越高,第一梯隊的處刑者幾乎都擁有著不亞于政府要員的話語權。
而這種權力分級、資源分層的末世法則,也自然而然地輻射到下層的社會。
覺醒者之間也有階層。
學院生瞧不起非學院生,貴族出身瞧不起貧民出身,高年級自持拳頭更大,在學校里耀武揚威給后輩和新生立規矩
層層疊疊,無數個扭曲的小型社會最終構成了整個聯邦。
馬天浩一邊踢踏著新生的腹部,一邊發了狠似得捶打,每一下都力道極大,但覺醒者得身體素質提高了很多,但是這樣的毒打并不能給覺醒者帶來嚴重的傷害。
“聽懂了嗎啞巴了”
金發新生蜷縮著,姿勢嫻熟地護住了自己的頭和脖頸,不出意外的話這是在場每一個貧民都熟悉、且刻在骨子里的姿勢。
因為他們曾經生活在治安混亂的安全區,被偷竊、搶劫、毆打都是常有的事情,他們早已學會了保護弱點,再默默隱忍著等待毆打結束。
但貧民的教育里獨獨沒有反抗。
孟珂神情不忿,忍不住就想開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