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的瞬間,一道略顯陰柔的聲音在黑暗中猛然響起,陰森幽冷“這位可愛的小姐,能幫我一個忙嗎我的手袋很沉重”
元幼杉無視聲音的主人,并未停頓。
'呾呾的腳步聲急促靠近時,她掌心中流動的、像絲線一樣的皮膚質感瞬間爆開,細密蠕動的紅色絲線像一條條有生命的線蟲,猛然鉆入手心下方蓋住的竹筒口;
幾乎在同一時刻,從筒中溢出沸騰而扭曲的紅色物質,看起來像一團團被擠壓出來的肉質,須臾間便膨脹開來、不斷拉長變大,邊角生長出凹凸不平的鋸齒裂口。
破風聲貼著耳后刺來,元幼杉一個翻腰,幾乎揚成一個圓弧的黑亮長發被貼著臉的刀鋒割破一搓,瑟瑟被風吹落在地上;
“砰”地一聲碰撞聲,在昏暗寂靜的巷子里格外清晰,被她反手砸下去的曲面刑具狠狠擋住了匕首的刃面。
那帶著口罩的男人飛快靠近,已經和她貼臉動刀,一雙眼瞳漆黑帶著瘋狂,“小姐,你為什么不理我”
誰特么會理會一個明顯不正常的瘋子元幼杉心中暗罵,巨大的沖擊力讓她退后兩步;
而那男人也蹬著她身前呈曲面弧度的刑具,向后一翻,落在了地面上。
她視線落在男人身后的地面上,瞳孔微縮,胃里一陣作嘔。
在男人跳過來攻擊她的時候,手中的塑料袋直接被他甩在一旁,袋子散落開來,里面的東西在巷子的地面上灑了一地。
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軀干、斷手,以及啃噬了一半的肺腑,在淺淡月光下顯得無比可怖。
這個家伙到底什么來路
食人,且進攻的動作很奇怪。
他用來刺殺元幼杉的那把刀也并不是刑具,就是普普通通的剛刀,刀刃上還沾著凝固的血跡。
此時他高高拱起脊背,將風衣撐得緊繃,雙腿呈現出不自然的前折,讓他的手指能摸著地面,另一只手握著的鋼刀劃拉著地上的石板,在黑暗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原來是位處刑者小姐嗎”男人不自然地歪著頭,像是真的在為此而驚嘆。
“你真的很年輕,看起來就像是人類里天真的少年人,聞著就像是清晨最芳香的花朵,帶著露珠的味道。啊都怪你的氣味要誘惑我,明明已經吃飽了,竟然還想撕碎”
越說男人的語調越含糊,夜晚似乎麻痹了他的大腦、刺激著他的情緒。
元幼杉愈發覺得這人不正常,或者說根本不像個人。
在對方前折的腿彎猛然蹬起時,她一邊極速后退著一邊揮起手中的中級刑具。
起手的一瞬間,本已經定型的暗紅色曲面防御再次拉伸、變長變細,最終呈現出一把三指寬的長刀,刀刃前后都有起伏的裂口,能在劃破血肉的瞬間將其攪碎。
那人速度極快,拿著剛刀的手向后翻折超過一百八十度,骨骼都被扭曲,而后狠狠刺向元幼杉的面孔。
“襠”“襠”“襠”
一連串細密的武器碰撞聲在窄巷中響起,揚起的火星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道交疊的光點,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內,兩人的對拼能達到35次,速度快到只要有一方稍微跟不上,就會腦袋落地。
男人在腳步落地的那一刻,再次彈起不停逼近,肢體扭曲著向前突刺,仿佛完全不需要擔心骨骼和肌肉被拉傷。
這樣快到極點的攻勢,讓元幼杉抵擋得有些吃力,她每一次抬手僅能做到擋住刀刃,就已經是目前的極限,根本抽不出更快的速度主動進攻,顯然有些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