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煥和她四目相對時,從這雙平淡無味的眼中似乎看出了點諷意。
他扯了下嘴角,“看看,你學生可比你有覺悟多了。”
他心里也有些不愉,這個女孩兒和年輕時候的徐懷生很像,一樣的讓人討厭,讓人想把她狠狠碾在腳底。
老徐咬緊牙關,最后悶聲道“我跟你一起。”
深入友樂肉屠場的處刑者一共八人,兩名一級處刑者,分別是老徐和一個叫吳騫書的男人,剩下的除了元幼杉外都是二級處刑者。
因為四周被包圍、疏散的動作不輕,肉屠場里的工作人員已經慌了,尤其是這么多處刑者一窩蜂過來。
經理在聯邦政府有正規編制,他穿著一身西裝,帶著一副眼鏡,此時不停地把手伸到鏡框下擦拭著臉上、額頭的汗水,惶惶問道“大人,我是肉聯在編的副部長,我是沒有私下克扣偷肉的行為的”
他還想絮叨,吳騫書不耐道“說這么多沒用的話干什么,你覺得我們來就是看看你有沒有貪污問什么答什么,多余的話別說。”
雖然他很想警惕起來,但看著周圍那一張張驚恐的、臟兮兮的貧民的臉,他又緊張不起來,總覺得這些小嘍啰能翻起什么風浪呢。
不自覺地,來自城池的貴族便帶了點傲慢和嫌棄。
“是是您有什么問題,我絕對如實回答。”經理說。
在進入廠房的過程中,元幼杉的目光就一直在四周打量。
此處是一個非常寬敞的處理線,三到五個人負責一個大臺子,臺子上放置著剛剛殺好放血的家畜,他們要給這些家畜褪毛、清理內臟、分節處理,而后才能拉出去給外面的批發商供貨。
吳騫書問道“你們這兒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的事情發生,或者什么異常的人”
“異常這、這我也不清楚啊大人,我們這兒的工人每天就是殺豬宰羊的流水線,沒啥異不異常的。”
“那如果我要問你,你覺得這兒誰最有可能殺人”
“殺人”經理臉色變了,“不可能的大人,我們都是良民,都是良民啊”
“閉嘴”
吳騫書很是不耐,空氣中令人作嘔的油膩氣味本就讓人渾身不適,再聽著周圍工人的嘩然聲,更覺得這下賤地方的讓人一刻難忍。“我說了問什么答什么。”
經理被他兇悍的眼神嚇到了,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還是一個拆肉剝皮的工人小心翼翼說
“大人,我們這兒都是第二道處理了,這些牲畜宰完了以后才送到外面處理,大家都在一個場地里干啥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是我們這兒的問題啊。要說真有可能的除非是里面那些屠戶。”
徐懷生和元幼杉對視一眼,“繼續說。”
“后廠里養的家畜平時都是屠戶宰的,他們都有專門的院子和休息室,平時干了什么事情我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