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醫生推測,或許是意外引起的肺炎讓它的大腦出現了問題,智商也出現了退化;
這具身體的父母包括家庭醫生,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帶它去做更全面的孢子寄生檢查,因為誰也想不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在家中睡了一覺,就變成了一個寄生物。
而后隨著團長不斷成熟,智商和心智在極短的時間內長成,它根據原身留下的種種記錄,小心翼翼地模仿,壓抑著翻涌的種族天性,不愿食人。
而它的妻子,也是它在學習如何當一個人類的過程中,真真切切交往的感情。
后來呢
完全異形化的團長思維受到影響,有些混亂。
它還記得十年前剛剛寄生了這個人類時,丘海城便爆發了一場多重生進攻人類綠級城池的災難,當時聯邦各地都在關注這場災難,甚至進行了全程直播。
也就在這個時候,它深深記住了那個實力強悍的鬼面人,哪怕是現在的它,一旦被那個人類抓到,下場也只是個死。
因為帶著對處刑者的忌憚,團長一直活得很小心,它不敢吃人更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對。
也就在某天午夜時分,那天的城池角落就像今晚一樣黑暗安靜,機緣巧合的偽裝者途徑巷子,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它發現了一個同類,在城池中肆意殺戮、吞噬著人類的血肉。
再后來團長接觸到了地下黑市,開始釋放天性嘗了第一口新鮮的人血,而后殺了第一個人類,仿佛一切都從那個夜晚開始改變。
異形怪物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中的復眼因為驚恐而攢動速度更劇,就像一顆顆有生命力的卵。
它喉中猛然發出一道長長的嘶鳴,向前滑翔的身子猛然一甩,半拉攏在身后的尾巴狠狠拍在墻壁上,讓它驟然改變了方向,掉頭對著身后的人影。
已經做好了一場惡戰的元幼杉,在看到這擬蠅寄生物扭頭就跑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作為尚未在編的覺醒者,她有責任和義務去阻撓異形者危害普通人類,并且協助處刑者總部以及調查所抓捕逃亡的寄生物。
但角妖不一樣。
它還不是覺醒者學校的人,根本不必摻合進來,元幼杉本來讓它自己直接去覺醒者學校,或者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但看似膽小而怯懦的美麗異形人,卻很堅定地表示出它要跟著的意愿。
角妖說“元小姐,雖然我沒什么戰斗能力,但我畢竟擁有異形者的身體素質,我怎么能讓您一個人去面對團長。它會忽然發狂,肯定是發現了我,我也得為此負責”
“我也想幫點忙,絕對不會給您拖后腿的”
約莫追了數分鐘,他化身為獸蹄的下半身竟然跑得絲毫不慢,向前屈起的雙膝每次蓄力,都十分輕巧,這倒也是身體形變后的好處了。
眼瞧著前方在墨色中淡去的身影似乎越來越遠,元幼杉心中有些焦急,一咬牙她體內的孢絲游動再次爆發,進行了第二次燃血疊加。
瞬息間,她原本已經到了極限的腿部注入了一股有力的力量,每一寸肌肉似乎也更加強勁,速度陡然提升。
她耳朵上掛著的通訊裝置,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同學,前往拔除的隊伍已經進入周邊領域三千米內,請再堅持一會兒。”
元幼杉悶聲應了一句,“好。”
原本一場普通的電車事故,出動的是督查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