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片刻,他又問道“老師是誰”
元幼杉列舉了幾個名字,“徐懷生教官是我的主教官和師父。”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名字一出,文人邈的眼皮一跳,半晌再次看向她的目光中有些古怪,再次開口時語氣也有些陰陽。
“徐懷生是你師父你倒是比他有本事些,希望你還能一直保持這股沖勁兒吧,可千萬別步你師父的后塵。”奇怪的是,元幼杉并沒有感受到他的惡意,反而覺得對方態度并不尖銳,還有種莫名的別扭感。
她隱約覺得,這位文人邈和老徐似乎有什么交情。
元幼杉摸不著頭腦,只道“多謝前輩的指點。”
文人邈又嗤了一聲,“這虛頭巴腦的勁兒還真挺像。”
“走了。”他扭身離開,聲音是對著旁邊的大家伙說的,然而向來聽話的刑具物,此時卻并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只見那跟在文人邈身后的龐然大物,又往前邁了一步。
它腹部那一排對稱的眼珠抬起,盯著元幼杉的方向,上方幾近圓形的頭部中央,嘴巴的裂縫竟然打開了,慢慢俯身湊近了人類少女。
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和臭氣,讓元幼杉陡然脊背升寒,要不是身邊還有兩位處刑者,并且她并沒有在這家伙身上感受到殺氣,早就祭出刑具進入備戰模式了。
滴滴答答的粘稠口水從異形物的口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很快形成一小片水灘,味道不是很好,恨不得把面前的人類當成糖塊含進嘴里。
文人邈注意到刑具的異常后,厲聲斥了一聲,那龐然大物的喉中發出陣陣咕嚕嚕的聲音,如果不是外型太可怖,簡直像在撒嬌。
它起身走向主人,卻還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仿佛元幼杉是塊香噴噴的蛋糕。
“就知道吃”文人邈單薄的眼睛一瞪,登時伸出手將面前的大家伙孢絲化,兩三秒鐘內那巨大的異形物便收縮、凝聚,最后化為一團流動的紅色液體,緩緩流入文人邈裸露的頸部。
隨著刑具回收,灰袍人略顯頹靡的精神陡然一變,身上的氣勢更危險了。
這一次他意味深長,“你這小姑娘的融合度不低吧,怪不得小小年紀就挺有本事。”
“她這融合度連我的刑具都能吸引,要是讓貴族里面那些老不死的知道了,不知道得多激動呢,必然會想方設法讓她去聯姻生子,說不定還要抓她去做實驗。你要是真有心提攜這姑娘,可都注意看好了。”這話他是對著鬼面人說的。
別看那些貴族對文人邈不屑一顧,那是因為他們做不到,身體不允許他們融合異形者的血肉,否則會爆體而亡。
要是有機會,恐怕那些半只腳踏入棺材、想方設法想要多活幾年的老東西,一個個都要爭得頭破血流。
他們表面唾棄,實際上對文人邈的衰老緩慢不知道有多羨慕,萬一讓他們知道人類中有一個行走的超高融合度少女,未必不會喪心病狂,把元幼杉當成唐僧肉。
鬼面雙手隱于袖中,向來溫和的語氣中添了幾分銳利,“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
待文人邈離開后,他才對元幼杉道
“文前輩在外風評不佳,但其實很多地方都是夸大了。當年文前輩是處刑者較為激進的一批,提出不少讓貴族不滿的離經叛道的建議和觀念,導致當時大半世家都在抵制他,讓他從總部逐漸偏離了。這么多年以訛傳訛,竟演變得愈發過分了。”
年輕時候的文人邈桀驁不馴,雖然出身貴族,但很看不上這種越活越回去的做派,沒成年變主動脫離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