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并賽的休息時間一共只有兩天。
第一天元幼杉過得并不安生,從放假當晚電車遇險一直到次日天明,都身心俱疲。
她回到了成年覺醒者學校后,先是倒在宿舍的床上沉沉睡了一覺,幾近到了下午才醒來。
睡醒后早已蘇醒的角妖早就蘇醒,他從應激反應中恢復后,深感自己又給元幼杉添了麻煩,因此在她還在睡覺時就自己硬著頭皮、頂著學校里其他學生或驚恐、或異樣的眼神,跟著姜晨去辦理了本學校的學籍。
記錄檔案的時候,姜晨問道“你既然開始步入人類社會了,不考慮重新換一個名字么角妖這個名字聽起來還是有些拗口的。”
異形青年半透明的眼眸微垂,神情有些怔忪,半晌他輕輕搖頭,“謝謝姜教官,但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名和姓了,改也沒什么意義,就這樣登記吧。”
姜晨頷首,“年齡”
“二十六歲。”
這回姜晨可真有些驚訝了,“你看著像十七八歲的孩子。”
角妖靦腆笑了笑,說“可能是身體異形后顯得年紀小吧。”
待元幼杉從宿舍里出來的時候,正好角妖已經拿到了新辦理的證件,只不過他的制服到底該怎么訂做,還是需要一點時間讓衣者庫那邊考慮改良的;
畢竟他的下半身是屬于角羊孢種的獸形腿,關節處有形變的非人樣態,普通覺醒者的制服褲子他肯定是不能穿的。
“元小姐,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角妖滿臉愧疚和不安,顯然他又陷入了自責和懊悔之中。
元幼杉安慰了兩句,而后便帶著角妖在學校里轉了兩圈,問道“教官有和你講今年的合并賽么”
“說了的,姜教官說讓我自己選擇,他帶我去測了一能和潛力數值,認為我身體的基礎能力因為異變的原因并不差,是可以跟著去參加合并賽的如果我不想去的話,就讓我在學校宿舍里借住三個月,等明年全聯邦的成年覺醒者進行新一輪的開課,再跟著他們上一年級。”
他說完,元幼杉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這個副本世界待了快一年里。
還有三個月的時間,第一學年的課程就要結束了。
除了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學,對覺醒者的最終考核試煉賽也要到來了。
她問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現在上面關于這些半異形人的安排政策,還處于未公示的狀態,除了處刑者們,其他城池中的普通居民是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與安排的;
如果現在就去處刑者學院的話,可想而知角妖會被排擠針對得非常嚴重。
青年微微抿唇,最后還是道“沒關系,既然出來了,我總不能躲一輩子,況且我也想和元小姐你一起畢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了,干嘛還一口一個元小姐,怪別扭的,你直接叫我名字吧,或者想怎么叫都隨你。”元幼杉說。
沒想到他們剛剛說完政策問題,當天下午聯邦政府便發出了一系列的紅名文件。
昨天晚上的事情鬧得太大,如今已經傳遍整個光明城了,憤怒且驚恐的居民自發組織起來,堵在聯邦大樓的圍墻外要管理層給個說法。
而這幾份文件的頒布,足以讓光明城中再發動蕩。
第一份文檔是對昨晚事件的解釋,雖然很多細節方面沒有解釋,但聯邦卻將有部分異形者可以披著人類的外皮混入城池這件事,公示了出來;
盡管這么已經是美化之后的了,但仍然讓不少城池百姓陷入了恐慌。
至于另一份引起熱議的文件,自然也就是將異形人的存在和處理結果,向所有城池百姓公示。
大部分人無論心中怎么想的,但還要顧及人道主義,對地下黑市的勾當紛紛表示深惡痛絕,還有一些貴族世家連忙跳出來解釋,家中的孩子并非是他們放棄丟棄的,而是人販子趁著孩子身體沒恢復擄走的。
但仍然有不少人難以接受,認為人類的身體出現了異形者的特征,就不再是純粹的人類了。
無論外面怎么亂,但對角妖目前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情。
休息的第二日,一大早又有三位異形人被送到了覺醒者學校,他們都是選擇踏出地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