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湖內某處街區,一場突如其來的騷亂攪亂了小街的寧靜。
“新神的造物并非怪物,褻瀆神明的人類才是原罪諸位,看看你們現在過著什么樣的日子,難道你們還不明白,這就是母神大人給予你們褻瀆者的懲罰嗎”
一行四人身著染血長袍的神教信徒,正在進行傳教。
領頭的中年男人倏忽扭頭,看向街邊賣珠串的小販,那陰森森的氣勢把商販嚇得一個哆嗦。
“你”
他沾滿了凝固血跡的手指因為疼痛顫抖著,眼底卻充斥著癲狂,指向了神情驚惶的商販,“你身上充滿了骯臟下賤的臭氣,我看到你的未來,你會在泥漿中腐爛,螞蟻和蛆蟲會在他的血肉中蠕動”
而后男人削瘦枯黃的臉孔又來回扭動,轉著圈盯著街巷中的每一個人,“還有你們,所有人都會死所有人都擺脫不了被毀滅的命運”
“只有真神能拯救我們、凈化我們,只有信奉偉大的母神,我們才能獲得新生”
他揮臂時攥緊拳頭,手指頭狠狠陷入掌心中的傷口,崩裂的傷處溢出猩紅血液,沿著他抬起的手臂往下滴。
另外三個穿著袍子的人是兩男一女,此時也都抬起了頭,露出一張張瘦到臉頰凹陷的面孔,癲狂的、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同他們的領頭人如出一轍。
從三人的口中同時發出陣陣嘶啞的吟唱,根本不是人類的語言,反而像野獸的威脅。
這幅詭異的模樣,讓原本便有些害怕的居民們,更是脊背生寒。
已經有人偷偷打電話給督查所報了案,也有直接被嚇哭的小孩子躲在長輩的身后,退后幾步往巷子外頭跑了。
茶樓之上,被何其康邀至此處的第一梯隊的處刑們,瞠目結舌看著下方的騷動。
那彪形大漢噌得站起身,“何隊長,這還不過去把那幾個人制服住”
何其康“不用,我通知督查所的人了,他們馬上就過來。”
他像是對這樣的情況早就習以為常,還有心情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在元幼杉看來,小山湖這座綠級城池,當真屬于刻板聯邦中的一股清流。
或許是因它是距離聯邦主城最遠的綠級城池,哪怕是淪陷區上空相對平穩的時期,乘坐直升飛機溝通兩地,都需要一兩天的時間。
很多時候就算聯邦上層的貴族有心掌控邊陲地區,也沒這么多精力。
這就導致了小山湖是所有綠級城池中氣氛最輕松的、階級固化最輕的,城內外生活的人們性格也更熱情鮮明,男女老少都佩戴著奪目的飾品。
而正因如此,城池內部管理層也較為松懈。
像這樣忽然冒出幾個信徒,跑到大庭廣眾下傳教的事情,在光明城內便絕對不會發生。
不多時,一隊佩戴著警械、穿著督查所制服的工作人員,便從巷子的兩頭圍堵了進來。
“干什么呢說過了不允許在城里傳播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把他們都抓起來帶走。”
趕來的部員們把這四個人一把撲倒,壓制著他們的反抗和掙扎,但別看這四人瘦巴巴的沒什么精氣神,力氣卻出奇得大。
被撲倒在地時,他們喉嚨中發出陣陣嘶吼,手掌不知疼痛般在地上劃拉出道道血痕;
他們干癟的胸膛往上挺舉著,像有什么東西即將從他們的身體從鉆出來。
每個人都得要兩三位部員才按得住。
“艸,這也太離譜了,他們的勁兒為什么這么大”
好不容易給還在蠕動的人反鉗著雙手背在身后,給他們上了鐐銬,一名部員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聲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