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雖然臂長腿長,但卻十分靈活,他的動作沒有太多規律和花哨招式,但每一下都讓人招架不住,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被會被撲上來、撕裂喉嚨。
在此之前他們不是沒聽過聯盟瘋狗的名號和事跡,但在真正碰面交鋒之前,這些普通隊員都不以為然。
誰還沒有點污染度了,不過是個能力強一些的污染種,在激光武器的射擊下也能打成篩子。
然而
驚慌失措中,那些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紛紛開槍掃射,從無數機械零件搭建而成的武器管筒,噴發出一簇壓強極大的白光。
激光子彈在觀測室中飛射,每打出一記,那些震顫的管口都燙到無法觸摸。
在彈雨之中,一道身影快速穿梭著,竟沒有一枚彈子能打中祁邪。
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響起,一個又一個的特戰隊員倒下,那些威力迫人的激光彈非但沒有給祁邪造成傷害,反而誤傷了不少他們的自己人。
有士兵盡管穿著防爆皮服,但在被激光打中的瞬間,半條手臂直接爆開。
沉沉的笑聲被掩蓋在慘叫和槍彈聲中,情緒值高漲的青年格外興奮,他能敏銳捕捉到空氣中的血腥氣,眼瞳中都因愉悅而浮起紅絲。
在這樣的亂象中,元幼杉一直在后方躲避著不時而來激光。
她的眼中,一片混亂的觀測室中,仍然井井有條。
線條和數據構成的三維框架中,無聲信息穿梭,在被她捕捉到分析出后,她便在那些激光打落的前一秒,不緊不慢躲避開。
期間她的意識分出一股,鎖定住輿圖世界中,跳動最強烈的那一點。
元幼杉知道,這是祁邪。
她觸碰著祁邪的信息,能感覺到其中蘊含著的興奮和隱忍、痛苦和愉悅、嗜虐和自毀她從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精神世界可以亂成這個樣子,充滿了矛盾和激烈的情緒,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哪怕祁邪不是瘋子,長期處于這種碰撞中,也離瘋掉不遠了。
就在這時,平靜的空間中多出了一些波動。
元幼杉有些擔憂,外面那些埋伏的人似乎要坐不住了,而她能用特殊的能力感覺到,這批人給她的感覺,要遠遠強過屋中的這一批。
在一片混亂中,舉著手腕開啟著磁芯通訊功能的老頭兒,顫顫巍巍站了出來,“都別打了”
根本沒有人理他。
“總理有話和祁邪說”
當跳動而混亂的框架世界逐漸平靜,那些扭曲線條逐一恢復,元幼杉察覺到那些躁動的、隨時都有可能沖進來的人,不知為何停下了。
她眨了眨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雙變得銀白的瞳孔逐漸恢復正常,重新變回了黑色。
強烈的機械冷感頓時消散。
四周褪色的世界也重新凝實,那些被虛無化的人和墻壁,都再次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這股能力收回后,元幼杉大腦中疲憊而鈍痛,差點沒站穩倒在地上。
她撐著發軟無力的腿,視線在那些被戲弄得慘兮兮的特戰隊員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了屋中的人影身上。
說是人,實際上這只是一個全息投影。
這個世界的科技,已經發達到哪怕是通話,也可以將自己投射到其他人身邊的高度。
領頭的青年軍官頭發凌亂,身上擦出好幾道傷痕,神情怨憤惱怒,“總理。”
他行了個禮,說“這個祁邪強搶研究院的特殊物品,還拒不悔改,打傷了很多隊員,請您下令讓一級隊員抓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