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牲口,哼,典型的欺軟怕硬。”
之前心血來潮逞能趕車,眼下連人帶車摔個灰頭土臉。
陳醒撿起地上的皮鞭子,目光定定地落在中間,“好狠的勁兒,硬生生地斷成了兩截。”
“現在怕了呀”
小金噗嗤一下笑了。
薄薄的嘴唇如月兒一般地往上彎了彎,“幸好你們碰上了我,若是撞見它們的原主人,完蛋沒得商量。”
“呃,我們莽撞,知錯了。多謝金姑娘搭救。”
啟瀾道了謝,正想告辭,見陳醒還怔怔地站著不動,拉著他的衣袖低聲說
“陳兄,把馬安頓好了,早點回去吧。”
小金一看他倆轉身,猜得是要走了。
方才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登時就融化在了眉眼中一層不易察覺的憂愁里。
她一把扯住啟瀾,語氣透著明顯的焦慮
“急著回去干嘛我問你,你哥平時常去哪些地方溜達多”
啟瀾心里咯噔一下,邁出去的一腳急急地抽了回來。
小金瞅了他一眼,眼里有淚珠在滾動。
“金姐姐,難道我二哥又不見了”
“對。昨天一早就走了。現在還沒看到人影。估計是一時不回來了。”
啟江素來沉穩,不會平白無故不辭而別。
到底會去了哪里
啟瀾一時半會想不明白。二哥
剛從三太太的算計里撿回了一條命,死里逃生。
不到十天,啟江若是急著回去找母夜叉算賬,未免過于草率沖動。
單單一個人的力量對付黑暗中的強敵,又能改變得了什么
陳醒走到低頭不語的小金年前,故作輕松地試圖打消她的顧慮。
他把胸脯拍得咚咚響
“金姑娘,別著急。我們一起把啟江常去的路線溜一圈,他肯定沒出城,沒出城就好辦。”
常去的路線
啟瀾望了一眼小金。
多么希望這姑娘不知內情。
方才的一番話雖這么說,有的細節卻不能太明著做。
按照啟江的性格和脾氣,第一站就該直接奔朱家宅院。這么多天不見朱涓涓,豈能安心待著
然而這條路線明擺著會讓小金難堪。
知曉內情的啟瀾,把選擇權給了她
“好一陣子沒見二哥了。他和你們一起住白家的醫館,舉止行為可還好”
“他啊,最近好像心事重重,我和白芷問了好多次,都不肯泄露一絲口風。”
“我看小瀾的二哥八成是在斟酌很棘手的問題。我們尋他的路上可得小心些。”
三人正聊著,后邊的竹林里窸窸窣窣有了響動。
啟瀾警惕地伸手去拿匕首。
旁邊的小金仿佛沒聽見一般,連頭都沒有回。
他納悶地朝著那一叢搖晃的竹子一瞥,鉆出個穿粉色棉衣配白裙的小女孩。
白芷氣喘吁吁地跑來,兩邊小臉蛋紅撲撲的
“小瀾哥陳大哥我就說喜鵲一早在院子里叫,果然是是你倆來了”
“今兒和金姐姐一塊出來上街買點布料。半路上隱約聽到馬叫,她立刻趕了過來,我不會輕功,來晚了你倆可別見怪。”
小金拉著她,拈去小丫頭辮子上掛著的幾片枯黃的干竹葉子,打趣地說
“可不,隔了快二里路。就算不歇氣不停腳,這回能趕到都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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