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短刀忽地刺了過來,生生在他胳膊上開了一道三寸長的口子。
血一下子就漫過了整個肩膀。
火辣辣的疼痛如烈火在啃咬肉皮。
她低聲追問道,“你是不是章醫生的同伙”
陳醒死死咬住嘴唇,不喊疼,也不求饒。
刀子又不安分起來,分分鐘都恨不得取他的性命。
啟瀾馬不停蹄趕到附近。
眼前分作兩條黑黑的小路,一時不知往哪一頭去。
冷風陣陣。聞到雨水中彌漫的血腥味,心一下子就揪緊了。
“陳兄肯定出事了”
耳邊聽到“咚”的一響,像是豬油壇子落地。他連忙朝著響聲傳來的那一邊奔去。
龍云的徒弟目光冰寒,毫不客氣地拿刀在陳醒的胳膊上割出了第二道口子。
他疼得齜牙咧嘴,手里的豬油壇子滾到腳邊,卻不肯吐露半個字。
屋檐上,龍云和小金打了快半個小時,依舊難分勝負。
小金功夫的長進,是龍云始料不及的。
單挑起來,兩人一時分不出高下,反而小金好幾次都險些轉守為攻。
京城最強武館館主的孫女,果然非等閑之輩。
起初,龍云還想著徒弟能出其不意地冒出來,助自己一臂之力。
然而,任憑她在打斗中不時地分神,伸長脖子四處張望,那個該隨叫隨到的人就是半個影子也看不到。
一次次的失望,她急躁起來
最晚十一點必須帶著人質趕到顧公館去面見三太太,完不成任務,師徒二人都要受處分。
她氣得臉色發紫,內心用最惡毒的話咒罵那貪玩的沒責任心的徒弟。
在第八個回合中,龍云被小金的一招逼得雙腳騰空,繼而又重重摔到墻頭。
狼狽地爬起來,卻意外瞧見徒弟在兩米之外的墻下方揪著一個男孩的衣領。
“墨羽,你竟有閑心和男人拉扯,還不來和我一起收拾叛徒”
陳醒聽到頭頂有人在喊話,嘴邊擠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來。
“原來你叫墨魚呀烏七八黑的,真形象”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先讓你瞎了再說”
她舉起刀要插對方的眼睛,卻在瞬間后腦勺重重地挨了一下。
“哐當”
豬油壇子從啟瀾的手中用力投擲出去,打中了墨宇,碎裂開來。
壇子里的老鼠連同吃剩的豬油紛紛落地,一個個撐得肚子鼓鼓的。
墨羽給打得頭暈眼花,掙扎著回過頭,還沒看清楚襲擊她的是何人,一把大刀就劈了過來。
陳醒聽到一聲皮肉開裂的悶響,本能地閉上眼睛。
一股熱氣伴著腥氣的血噴涌到了他的頭發上和上半個身子上。
“陳兄,抱歉來遲了,害你受了傷,快隨我出去。”
啟瀾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扶著他往外撤。
得救了陳醒感動得幾乎要哭,胳膊上的兩道傷口無聲地證明了他對朋友的信義。
章文軒在樹下坐著。雖然看得不十分清晰,卻聽到一輕一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章兄,陳兄和你待一塊,我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