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倆之間出了問題,還是她家里的大人不同意”
張小法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和她之間,特別不現實。不如早解脫,彼此傷害最小化。”他的表情看似無所謂,心卻在滴血。
窗外雷聲轟響,暴雨打在窗欞上,水沿著墻流下來,打濕了地面。章文軒見他有些身心疲憊,就囑咐他盡早休息。
章太太告訴他,屋里有一間是專門給他收拾好的,與章文軒的那間房子是隔壁。自從他去學校工作后,每到周末都盼望他回來住。
他感動地謝過她在這里享受的是家的待遇;在別處,都是客。學校的宿舍,那不叫家。
他一進房間就無力地倒到了床上。眼前浮現出匆匆離開大廳時的情景不勝酒力的她昏昏沉沉地倚靠著另一個人,她的禮服領口已經滑落,那枚閃閃發光的胸針,映襯著她酒后微紅的美麗面頰,宛若春天里盛開的桃花
張小法終于嘗到了失戀的滋味。穿越前,大學寢室里有個兄弟為失戀的事情還傷心得差點跳樓,當時他還覺得是多么夸張和好笑的事情,分個手至于要死要活嘛
現在,他還沒有正經地談一場戀愛,就忍痛斬斷了這段真摯的初戀,這種感覺簡直是痛不欲生。
他頭腦里重溫著大話西游的經典臺詞,傷心地想自尊寶失去了紫霞,好歹還轟轟烈烈愛過一場,他和林覓這個算什么
驀然,他又模糊地想起,在林家花園里,受他冷眼相待的那位自稱是顧啟瀾同窗的女孩。或許,他也無意中深深傷害了人家。
這場暴雨中難以入眠的,不止他一個。
林覓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頭,伴著窗外的雷電,放聲痛哭。她醉酒后被送回了臥室,昏睡了好幾個鐘頭。林先生請來醫生和護士,給她服用了醒酒的藥。她漸漸恢復意識的時候,聽到房里有父母和表哥的說話聲,就閉著眼睛繼續躺著。直到夜深了,林太太叫走守在床邊的林一堂,把門關上,她才獲得了發泄的自由。她從裙子上取下胸針,緊緊地握在手里,度過了從小到大唯一一次流淚的生日。“希望他,好好的”她哭累了,喃喃地念著,又昏昏睡去。夢里,她看到他在校園里等她,手里捧著一束潔白的梔子花。
在城市的另一處大宅里,朱涓涓緊張地盯著一支體溫計第六次測量時,數字終于有了一點下降。她跑到床前,伸手試了試他額頭上的溫度,發現沒有白天那么燙了。傍晚的時候,啟江來了家里,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臉上也有明顯的傷。他把禮物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告訴她后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她正為啟瀾的化險為夷感到欣慰,卻發現啟江已經靠著椅子睡了,怎么也喊不醒,伸手一摸,渾身滾燙。父親還在外考察未歸,她大膽地決定留他在家里養病,得到了母親的支持。雖然請來大夫看過,確診為在水中受涼引起的感冒發燒,大夫開完藥走后,她還是認認真真地忙碌了一晚上給他用了冷敷、喂藥等辦法,比他的親媽還要照顧得用心。
顧先生晚上接到了朱涓涓打來的電話,知道了啟江留宿的事。他只悄悄地告訴了大太太,至于啟泯的感受如何,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