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日租界。
啟江淡定地拖著滿心抵觸的張小法往前走。
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況那種服務可以拒絕,只要給足錢就可以走。
終于看到一處看起來相對低調的小樓。
門口的燈籠十分小巧精致,迎客的兩位日本女郎穿戴整齊,妝容也不算濃烈。
啟江用日語與她們聊了幾句,給了不賴的小費,他倆就被熱情地領進了一間大房
屋內有淡淡的清香,閑適的榻榻米,紫砂茶具,墻上掛著山水畫。
除了粉色的綢緞帳幔釋放這一種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息,這里總體看著還好。
啟江拉著他先去洗澡。
沐浴處與房間是相連的,僅僅隔著一道竹簾。
啟江拍拍他的肩“三弟,放心地洗吧。我已經和她們說過,不需要陪。”
水溫合適,水面上浮著幾圈細嫩的花瓣。
啟江利索地脫掉衣服跳進水里,閉目眼神地享受起來。
張小法總覺得這屋里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他拿著水瓢站著洗,視線沒有離開那一掛竹簾,生怕有人躲在后面偷窺。
他很快地洗完,換上了屋里備好的日式浴衣
啟江則不想這么快就起來。
開了一路長途車,渾身筋骨酸痛。
還想多泡一會,順便思考下一步怎么辦。
他抬頭對著竹簾那邊用日語叨了一句,屋外就傳來了日本女生甜甜的應答。
張小法看到窗外有面春風的年輕日本女孩踏著木屐翩翩而來,第一反應是要流鼻血。
憤怒的他忍不住打了瓢水對著啟江的頭淋下去。
“二哥,虧我這么信任你,你居然”
啟江委屈地說“我剛才是要她們給我送酒和吃的來。別把你哥想得那么猥瑣好不好”
她們進屋后只在茶幾上放了酒和幾碟點心水果,又畢恭畢敬退了出去。
看來真的冤枉了二哥。
啟江給大瓢涼水一澆,泡澡的興致沒了。
他從桶里跳出來,取了浴巾擦干渾身的水,換好浴衣招呼弟弟趕緊吃喝。
張小法不肯喝酒,點心咬了一小塊覺得太甜,吐掉了。
看著二哥倒酒喝,不由得擔心起來。
他還沒來得及勸二哥放下杯子,啟江就忽然睡了過去。
他隱約聽到屋外有人在用日語輕聲嘀嘀咕咕。
酒和食物看來都給下了藥。
眼下二哥已經中招,他也只好順勢倒地。
清脆的木屐聲裹著甜膩的香粉味充斥了屋子。
說好的只有歌舞表演呢
日本女人溫柔友好的外表騙了他們。
她們一進屋,就順勢把燈給滅了。
屋里只殘留著窗外的一點月光,頓時昏暗起來。
耳邊響起笑聲,接著是衣服落地的聲音。
張小法甚至聽清了“咻咻”的低喘。
他咬牙往前一滾,躲開那女人的手,順勢貼到墻壁。
只聽到“啪”的一聲巨響,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伴隨著驚叫,她倆抱頭落荒而逃。
張小法一躍而起,把衣帶重新扎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