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瀾把林覓扶上自行車,往學校的方向趕。
兩人上次在夜里騎車談心,都是去天津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不冷,風兒吹過耳垂,揚起衣角,還挺浪漫的。
冬天卻是對體力和耐力的考驗。
路過一片樹影的時候,她的手忽然不老實,輕輕地拉開他的外套,后來就大膽地鉆進了貼身的襯衣。
林覓的手心很柔軟,甚至有些濕潤,順著他后背光潔的肌膚溫柔地游走。
他的身體一顫,理性的圍墻又開始被感性動搖了。
“禁欲系”三個字聽起來很酷,在她面前卻時刻都有淪陷的可能。
尤其是她主動想親近的時候,顧啟瀾感到自己的一半身體都浸入了水汽繚繞的溫泉池,怎么都逃不出來。
他深深地吸了口寒夜的空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請不要碰我。不然車會翻在路上。”
“手冷,沒戴手套呢。”
“我包里有,要不要”
“才不要,我怕臟。”
“全新的,還洗過,挺干凈的”
顧啟瀾并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再好的手套,林覓也不在乎,她只想靠近他,感受他的溫暖。
“啊”彎彎曲曲的巷子里見證了顧啟瀾痛并快樂著的一聲喊叫。
他這樣不解風情,惹得她生氣了,用力地擰了他一把。
背上火辣辣地疼,沒法淡定地騎車了。
趁著還沒到學校,周圍也沒有熟人,不妨找個地方把那些在心底藏了很久的話和她說了吧。
前面就是什剎海。盡管荷花已經凋零很久,水面上浮動著一層薄薄的碎冰,映著月光,還是挺美的。
他把車停在岸邊的樹叢,把她抱了下來,抓起地上一根很細的小樹枝對著那只淘氣的小手輕輕地拍了一下。
“男女授受不親。以后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林覓感到小樹枝在撓癢癢,笑了起來,一對好看的梨渦在月光下特別好看。
“你真的會不理我嗎”
這恰恰是他做不到,也不想去做到的。
如果愛一個人能說放就放,那就不是真的愛情。
他在她的注視下低下頭,轉過身去,不想被她看穿內心的秘密。
林覓對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
前方的水面上漂著一只孤獨的游船,令她想起了在后海和父親蕩舟的那個上午。
林先生這一走都快三個月了。她思念父親的情感變得愈發強烈。
不過林太太鄭重地告訴過她,父親來的時候,也就是要給她準備訂婚的儀式了。
一面盼著父親速歸,一面渴望與心愛的男生多些能相處的日子,林覓心里別提有多矛盾。
一顆流星從夜空中出現,劃過天際,落在了遠處的水面上。
林覓想起了奶奶說過的故事。如果看到星星掉下來,就把心里想的事趕快說給它聽,或許能幫忙實現。
她下意識地跑到水邊,追著尚未消失的那道光亮,許下三個愿望。
顧啟瀾聽到身后有細碎的聲響,轉身看到她已經站在水邊,仰望著天空似乎在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