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丁浣和秦鋒分手后,朱涓涓嘗試過將照片夾在信中寄給他,含蓄表明心跡,卻了無回音。
她默認他拒絕了,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拆開。
這封命運坎坷的信,寄到的時候正趕上他在外面實習,被粗心的室友隨意塞進了一堆來不及看的資料中。
結果是,秦鋒把它和其他書籍打包帶回了國,隨意丟在角落里回家一個多月都沒動過。
遲遲等不到回音的朱涓涓,在九月份目睹了兩件奇事。
一是丁浣正值盛年的未婚夫突然暴斃,二是大哥朱博遠不忌諱“克夫”,執意求婚。
消息傳出來,滿城嘩然。
與此同時,她被顧家三太太刻意安排的“相親式”做客弄得很尷尬。
另一方面,對啟瀾的憐愛和關心又迫使她無法忽略顧公館的人,包括后來在書店認識的顧啟江。
她對啟江,沒有愛情,只有感動和友情。
一見鐘情不止是個傳說,當它真的發生時,人們才會感嘆緣分的奇妙。
啟江不懼危險地救過她,第一次來家里看她就送了珍貴的珠寶首飾作禮物。
可她能做的就是把美麗的首飾和好吃的點心打包讓他帶走。
她對愛情的原則是寧缺毋濫。
是等著秦鋒,是將就啟江,還是從零開始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地給小金追到醫院,她或許還要繼續糾結感情的歸屬。
誤闖陌生男孩的病房,讓她有了一種久違的心動是福是禍,不在乎。
眼下她只想安靜地做一碗湯,給住院的他送去,雖然連對方身份和姓名都不知。
湯終于好了。
朱涓涓提著籃子開車去了醫院。
她沿著樓梯往上走到病房門口,在窗前望了望。
他的一切物品都不見了,房里只余下空床、沙發和柜子。
就連門口地上的血跡,也被清潔工沖洗掉了,仿佛昨晚她看到的,只是一個虛幻的世界。
她擦了擦眼眶中的淚水,雙手從包里取出一張照片。
林一堂上到中學的第三年,就告別了校園。
那個午后,建華喊他踢了球,照了相。
昨天重逢,老同學把洗好的兩張照片送了張給他。
林一堂從江南酒店回來忙著打針,后來又碰到來林宅的秦鋒,比完槍法后心情低落得一塌糊涂。
直到睡前他都沒有閑心把照片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來看。
朱涓涓無意識地拿了它,回家后為自己的行為羞紅了臉。
她握著照片,失落地回到車上。
嘆息過后,她努力地微笑,調頭趕往學校。
愛情受了挫,可工作還在,需要認真對待。
學校上午的招生報名早就開始了。
全國各地趕來的女學生把教員們的辦公樓圍得水泄不通。
當年的女子中學都非常難進,更何況這是新成立的女子大學。
朱涓涓從辦公室抱著疊厚厚的材料出來,單獨在走廊的盡頭擺了個桌子。
她望著那一張張稚氣未脫的少女面龐,想起中學畢業后的自己。
當時沒有女子大學,她還想深造,只能選擇出國。
時光過得飛快,轉眼間她就站到了講臺上。
她很滿足,很自豪學到的知識都能分享,沒白學。
丁浣歸國時,也收到來此任教的邀請函,直接就丟進了垃圾筒。
一個月掙到幾十塊,買瓶進口香水都得自掏腰包,還要講課、改作業、編教材,兼課后輔導。就連交際花也比教書強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