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秦鋒的近況,想起自己在回國前給他寫的信,心里很失落。
行遠挨了一巴掌,半邊臉腫了。
他見丁浣繼續挖苦妹妹,忍不下去了。
“大嫂,我和你說實話,追我妹妹的男人都能排一火車了。就拿顧公館來說,大少爺二少爺小少爺都爭著要和她見面,她哪里愁嫁。面相善良,性格又好,還旺夫,不克夫。”
“克夫”兩個字,他有意加大了音量,要氣氣丁浣。
果然把她給嗆得無話可說。
行遠接著伸出手來,露出啟江的那塊瑞士精工手表。
“這是我未來的妹夫送的。”
雖然表是從啟江那里訛來的,他依然大言不慚地把顧家二少爺從學歷、出身到人品,全面夸了一遍。
聽得丁浣牙齒發酸。
末了,他像平時開會做總結發言,“我妹妹當然有人要,名聲好,宜室宜家。”
博遠接完電話回來,看到弟弟在餐桌上一本正經地“演講”,還以為是在談工作,習慣性地帶頭鼓起了掌。
剛剛到家的顧啟江,還沒來得及脫掉外套去大太太房里喝杯熱茶,就打了不下十個大噴嚏。
“難不成誰在念著我”
他沒當回事,繼續往前走,身后忽然響起父親的聲音。
“老二,電話,朱涓涓打給你的。”
顧先生替兒子感到高興,特地強調了“你”。
旁邊站著的顧啟泯翻了個白眼,打好領結去了舞廳。
啟江的內心有點激動,但只持續到他接聽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電話那頭的朱涓涓,輕柔地懇求他幫個忙。
“啟江,你裝著和我很好的樣子,聊天好不好”
“好。”
他不需要裝,本色出演就行。
她估計是需要和家里的人證明些什么吧,或許是要避開討厭的相親,才不得不拿他作擋箭牌。
“涓涓,我為了救你坐過牢,這個算什么呢。”
聰明的顧啟江看穿,但不說穿。
朱涓涓當著兄長和母親的面,也當著閨蜜的面,和啟江演了一場恩愛小情侶的戲。
這場戲里,她把他當成了心里的那個陌生男孩子,把所有的情感都細細地傾訴。
啟江聽得明明白白,很清楚她的表白不是給自己的。
即使是當個擋箭牌,他也深感榮幸,因為心愛的女孩子信賴他。
或許是找了個宣泄口,朱涓涓說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如釋重負。
啟江壓低了聲音,以一句簡單的告白結束了通話。
“下午我是故意先走的,不想打擾你。我知道自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但你需要我的時候,隨喊隨到。除非我出了意外,或者在遠方回不來。”
放下聽筒的時候,她的眼淚無聲地落下。
是被他的大度感動還是為自己的行為愧疚
她咬緊了嘴唇,直到電話鈴再次響起。
“涓涓,我是秦鋒。”
由于他的聲音比較大,丁浣站在邊上聽得很清楚,不禁肩膀一抖。
電話確實是他打來的,可這個時候打來做什么
朱涓涓也很詫異回國后還沒聯系過他呢,難道是他看了那封信嗎
她的手在顫抖。
秦鋒送林覓回校后,第一時間趕到家里收拾殘局。
在打翻的墨水瓶邊上,他看到了一堆從柜子里掉下來的書和信件。
林覓想幫他收拾,只是笨手笨腳地幫了個小倒忙。
陰差陽錯,那封信終于被他看到了。
只是信封給墨水浸泡壞了,信紙內容也毀了大半。
關鍵表白處全是墨水團。
索性留下的聯系電話和地址完好。
她的照片夾在信紙里層,幸免于難。
秦鋒洗干凈照片,晾在桌子上,順手給她打了電話來問問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