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回頭看,卻發現眼前晃動的這個世界一會白,一會粉,香味浮動。
迷迷糊糊間,他看見林覓在前邊不遠處對他招手,
她的一身裙子也是白雪一般,臉頰卻粉嫩如桃花。
她似乎在仰面對他笑
“你來了”
“是,我這就帶你走”
秦鋒還想說好多話,然而接著從頭到脖子一陣清涼,麻木中有點疼。
他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悅姍拿的是幾盒進口的“藥”,是姐姐悅嫻的收藏。
她認得包裝紙上的字。非化妝品,是藥。
平日里姐姐都藏得很小心,拿黑絲絨套子包著鎖在化妝臺里頭。
眼鏡妹妹沒機會出門上學,有大把的時間在看雜書和怪書。
她的腦洞也開的大,很快無師自通地琢磨到了該怎么用。
表面看,和一般的香粉相似,味道也極其好聞。
然而這些藥吸入鼻孔,就會很快影響到中樞神經系統,營造各種幻覺。
此處暫且不提悅嫻這等上流社會的名媛收藏這類東西的動機,但眼鏡妹妹確實成功地翻到了姐姐的鑰匙。
化妝臺的暗鎖一開,她拿到了它們。
除了幾盒藥,悅嫻還貢獻了一瓶很結實的洋酒,來幫助自己喜歡的男孩擺脫困境。
秦鋒的后腦勺給砸中,倒在地上。
多虧眼鏡妹力氣小,如果酒瓶碎了,他也腦袋開花了。
鼻青眼腫的廚師們和差點被秦鋒抓走的小書生都呆若木雞。
悅姍示意他不要過來,自己摸出手帕擦了擦,轉身就跑得沒了影。
她就像個深藏不露的小女巫,厚厚的眼鏡片背后藏了多少秘密。
從此不敢小看眼鏡妹妹。
啟瀾扎掙著站起來,忍著痛跳上自行車去尋找林覓。
廚師們紛紛來找倒在地上的秦鋒算賬。
一頓打是免不了的。但他沒醒來。
有個被他打掉牙的,怨氣難泄,趁著他昏迷不醒,把他的錢包拿走,槍也拿了。
一旦有人開了先河,馬上有貪小便宜的心癢癢了。
“他的衣服還不錯。”
“咦,鞋也好。”
“皮帶是我的,不許拿”
三下五除二,秦鋒給他們趴掉了外套,皮帶,靴子,襪子,就連他貼身的衣服也給順走了。
廚師們胡亂把一件油膩破爛的圍裙給他換上,找來繩索一圈又一圈牢牢地捆住。
忙完,他們得意地匯報給酒店的經理,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
“好,今晚每人獎勵二十塊錢。”
經理笑著補充到,“等會就去給警察局打電話,說抓到個不明身份的,今日的兩場婚宴都很重要,定是來蓄意破壞的。”
此時朱家的婚宴快開啟了。
一輛裝飾著鮮花和彩帶的轎車停在酒店門口。后面有好幾輛車也依次停下。
司機打開車門,請出一位盛裝的佳人。隨后,旁邊的車上,亦有個素色的身影下來。
“我來接你了,浣。”
朱涓涓穿著一身淺色的紗裙,作為小姑、閨蜜兼伴娘扶著一襲白紗的丁浣,踩著華麗的地毯入場。
“博遠他怎么沒在這等我你家就你一個人來接我嗎“
這一問很尷尬。
朱博遠娶丁浣,父親是極力反對的。她的名聲不好,未婚夫死得蹊蹺,且未滿半年。
朱太太見她沒過門就如此鋪張浪費,心中不滿。借著陪客人,也不出來。
定遠和行遠也不贊同大哥的婚事,故打發妹妹去接。
涓涓只得輕聲說道“我哥他待會就到,早晨有些事務他臨時出門了。”
丁浣仿佛沒聽見一般。
“我是你嫂子。從今起不許叫我名字。”,,